心野了(1/2)
陈年偏头望着姜红玉，她的脸色灰白，眼眶发红，似乎还带着泪意，仿佛刚受了委屈的孩子。
待所有人离开后，姜红玉一下子跪在地上，干净利落地朝她磕个一下头，表情坚毅，“公主今日救臣女于水火之中，如此大恩，没齿难忘。”
“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姜红玉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捂着脑袋，很是痛苦地回忆道：“若不是公主派人过来接应，臣女恐怕，恐怕已经遭人毒手了……”
当时她是带着林玉楼悄悄进了院子里，因为他被下了药，身体发软，看起来半点攻击力也没有，就那么软趴趴地靠在她肩膀上。
于是，经验尚浅的她顿时放松了警惕。
却不想，在她打开寝屋门的那一刻，林玉楼忽然反扑了，力气特别大，拧着她的脖子往里走，嘴巴还念念有词：“三娘，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但在见你之前，我早已经梦到你许多次了……每次清醒总觉得内里空虚，现在我便来见你了……”
他一边低头吻着她的肩膀，一边撕碎她的衣裙，还一边断断续续诉说他的臆想，“梦里我们一次次重逢，但在最后，却是你的尸体……我不愿意，你和我在一起，我永远庇佑你好不好？”
姜红玉恐惧地尖叫，她想求救。
“嘘，外面无人，感谢你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会遇到小偷吗？他们有没有碰过你，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将他们的手砍断了，然后关在蛇窟里做蛇粮。”
“至于你，我要把你锁在寝屋里，扔到冰泉下，全身上下洗个干净，然后再捞上来，带上链子，再也不放你出去了……”
姜红玉绝望地嘶吼，“滚啊，畜生——”
林玉楼经不住大笑，“哈哈哈哈我是畜生，那你就是畜生的女人，再多骂点，我喜欢听……”
衣服被撕碎，像蝴蝶一样在空中绝望飞舞。
姜红玉闭上眼睛，已经不抱希望了。
“唔……”
她颤抖了半晌，忽然感觉到身前的人不动了。
她打了一个激灵，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偏头时，看到了跟在陈年身旁的宫女。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她意识到自己被救时，手脚都在发软。
她流着眼泪一把推开了林玉楼，听到地上“砰”的一声，就像是她的噩梦被打破了一样。
也是那时候她得知了陈年的身份。
知知做得也狠，给林玉楼下了药，让他产生迷幻感，最后，招了一个衣衫轻薄的姑娘扮作了她。
痛打他一顿实在是便宜他，所以他们干脆最后让他出一次丑。
回去整理衣衫时，陈年已经跟着一群人来到青雾小院了。
此时再出去禀告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一没料到林玉楼会现身，本来只是打算想等他清醒时去痛骂殴打他的。
二没料到公主居然会在一瞬间擦觉到她们的想法，干脆利落和他硬刚起来。
最后姜红玉整理好衣着走出来痛打落水狗时，心里极其畅快。
那一脚，也是她趁乱踹的，现在她只后悔没有一刀剁了他。
姜红玉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对不起，没能早点救你，”陈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脸色肃然，像是承诺一样，“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公主大恩大德，臣女无以为报，只愿往后跟在公主身边，为公主鞠躬尽瘁……”姜红玉一把抹干了眼泪，抬起眼睛望着陈年，表情十分坚定。
风呼呼往身上吹，心底的浮躁不知不觉已去了一半，穆清辞合起折扇，低声道：“今日将军府还真是热闹呢。”
他话音才落，假山忽然走出了一个人。
身形高大但气质颓废，整个人阴郁虚浮，像一只脚步踉跄的恶鬼。
他路过穆清辞，本沉浸在自己仇恨的世界里，但刚越过了一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穆清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色一俱消失，此时只剩下震惊复杂：“质子殿下？”
他这声尊称也让穆清辞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扬起一个不亲不疏的笑容，“林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林玉楼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长得倒是高挑但气质文文弱弱的，觉得此人多半不是他梦里最后称王的那个男人。
能成为帝王的，非得要凌厉的气势与强壮的体魄才行，不然何以服众登上帝位？
看到一个云隐国的人就觉得是明主，他真是被陈年气傻了。
他在心里哂笑了一下，再望向穆清辞时，目光不由得变回原来的轻蔑鄙夷，“无事，只是看到了质子，便想起了云隐国的太子而已，他在马背上神勇无双的姿态，即使是作为敌人，我都觉得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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