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4)
“听说此二人皆你所爱,孤如今只留一个,你选谁?”
我望着城墙上吊着的两个男人。
忽而猖狂大笑,剑指城门。
“杀一赠一,尽数赐予戾帝了。”
上辈子,他们一个是暗地里杀我爹娘的偏执竹马,一个是夺我帝位、赏我做皇后的深情夫君。
怎么配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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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自己,重生回了这一刻。
“你说什么?”
出声的不是戾帝,而是挂在城墙上霍然抬头的竹马谢安。
他不可置信道:“小芷儿,昔日的情分,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当然不敢忘。
他是流放到燕州的罪人之后,被我父母收养悉心教导,又与我有青梅竹马的情意。
我后来才知道,他为了配得上我,而暗中伪造意外刺杀了我的爹娘。
不知感恩,十死无赦。
我微微一笑,“安哥哥,你一向最懂我的心思。眼看帝位唾手可得,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总不会舍得叫我空手而归吧?”
我垂下的手慢慢张满了弓。
同样挂着的男人开口,“阿芷无需顾虑我的性命,你我夫妻,理应同心同力。”
王渊还是能将漂亮话说的这般轻易。
他是王氏送来讨好我的庶子,一个没多大本事的玩意儿,竟叫我看走了眼,会在日后趁我生产之时悍然逼宫?
我笑得更猖狂,拉满的箭尖一点点转换目标,瞄准了他的眉心。
“好夫君,为妻亲自送你一程,也算全了这场夫妻情分。”
他瞳孔微缩,满脸震惊。
“主公不可!”身旁的副将竭力撞歪我手中的弓,“主君是您的夫婿,日后将要继承大统的人啊。”
真荒谬啊,这天下是我从小小的燕州一步步打下来的,他凭什么觉得我会拱手让人?
“哈哈哈哈……”我笑了许久霎时顿住,“可有人和他意见相类?”
没人敢说话,斜斜挎着的刀淌着热血。
地上身首分离的,是跟了我数年的副将。
也是上辈子,毫不犹豫倒戈宫变的前锋。
还记得他痛心疾首,“女子称帝本就违反人伦,叶氏,你糊涂啊!”
阵前斩将是军中大忌,城墙上的亡国之君一愣,继而像是想通了什么。
“叶公原来一个也舍不得,真是和传言中一般水性杨花。不要拖延时间,快快退兵五十里,说不定能两个都保下!”
燕州儿郎死了十万有余,填出的性命才让活着的人走到了这里。
因为两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退兵?
哪怕是上辈子被猪油糊了脑子的我也没这样做。
我懒得和他废话,“兄弟姐妹们,跟我杀!”
黑云压城,甲光粼粼,杀意冲天。
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凡是挡路者全部杀无赦。敌我双方死了一排又一排的人,第二日天亮时才攻入咸阳。
王宫的大火已经烧了一夜了。
那位戾帝脑子不如何,骨气总还是有几分。
我坐在焦糊的龙椅上,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不许扰民,所得金银财宝与诸士兵共分。若有违反军纪者绝不容情,谁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军师范斯迟疑道:“主公,城墙上挂着的那两位要怎么处理?”
2
我皱了皱眉,“他们还活着?”
上辈子我谁都没选,咬牙背负着众将士的英魂下令攻城。但总归心中在意,趁着大乱之际,飞掠到城墙上冒死救下了二人。
因此负了七箭,九死一生。
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可笑至极。
范斯眸色一深,“主公的意思是……他们不该活着吗?”
我看着他愣了愣,前世范斯从一开始就提醒我王渊心怀不轨,可惜我念在他并未犯错,否决了杀父取子的办法。
这一世,我如何能让他们死的轻易?
谢安和王渊伤势都颇重,被下面的人搁在了相对完好的宫殿里。
谢安面如金纸,眼底淬了毒般狠厉。
“叶芷,你今日如此刻薄寡恩,可还记得义父义母的教诲?他们在世时屡次叮嘱,要我们相互照顾……”
我本还有些故人重逢的兴致。
“你竟敢提他们?你竟还有脸提他们?”我掐住他的喉咙,眼看着紫红色涨满了脸。“羊羔尚且跪乳,你为何比牲畜还要不如?”
我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惶恐和震惊,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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