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敌?(1/1)
孩童们要去书塾,便散了去,沈提振舒了口气,回望隔门,一仆人已在那里等候了一段时间。“有事?”
“三公子,老爷让您去大厅见客,”仆人回到,在侧随行又追言:“是府衙差爷。”
此时,商人虽社会地位已有所提升,但历经五朝打压其余威仍不可忽视,以沈家如今之财力,大姐嫁于贺家公子,外界风言惑语至今未停,以小见大,足以了然。
厅堂并无特别,毕竟是商家,桌椅、梁柱不免富丽,但若说格局博巧,就无甚看头。而让沈提振意外的是,厅外无衙差也还罢了,这厅中除沈父之外就只是两人在堂。
看行头神情,其中一人是府衙差人,另一个虽说在下座,但神态有疑似孤傲,双手虚放在膝上,双腿虽被遮掩,但沈提振入门之时,其右腿轻微向外,似乎随时准备搏击。如此一来,倒是难以猜想。
“父亲,”沈提振躬身叩首,“拜见大人!”
沈窝随之介绍:“两位大人,这是小儿沈提振,”然后手依次抬向那二人“这是长安县的巡检胡大人,这位是窦大人。”
巡检?沈提振知道怕是与刚才那陌生人有关了,那位胡大人也不客套:“早闻沈兄有一子自幼离家作江湖客,今日一见,倒是和文人儒士一般气质,没想到武功身家都属上乘,沈兄有福啊。”
这言语自带着几分威压,沈窝多年历练那会给这种影响,随声圆滑地说着岂敢之意。那位窦大人许是不多出入这种场合,只管默然注视沈提振。也许是觉得在场只一个老狐狸附和,胡大人,缓了声音,转而问道:“沈公子,今日午时四刻,是否是你登檐远望?”
沈提振明白,此时没得说谎的意义:“是,当时听闻屋檐上有人,所以上去查看,只看到一个身影。”当时四周并无他人,可巡检竟然准确的说出了时间地点,恐怕在自己的视觉漏洞处已经有人在注视了。
“那人与你并无牵扯?”胡巡检,微眯眼神,既然做到了巡检,又怎会没些能耐:“那贼子巳时二刻自魏定侯府逃窜,至午时却在你房檐之上被巡查,而城门记录,你前日才入城门,你确定要不识得那人吗?”
这种全部挑明的举止,原因不难猜到,沈提振思索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个人真的在自己不能察觉的境况下停留了许久!“奋攻惭愧,近日劳累,几近午时方醒,只怕是那人觉察到被差爷发现急忙飞遁时发出了声响,否则我始终不能觉察,自我从汉阳入长安,一路皆行官道,大人可仔细查问,奋攻不曾与生人接触。”
“人心不查,沈公子虽然不知他,但身上有对方所需也是可能,”胡巡检自然不会就此离去,“未免对方阴险之举,可否前往居所查勘?”
“那是自然,巡检,请!”沈窝笑脸相请。
沈提振只好随之同去。
当然,并未能查出任何事物。
“沈公子终究自江湖来,对方既然故意在此引人眼目,自有他的主意,”那位窦巡检突然开口,倒是让沈家父子诧异,那人入了房门,任由胡巡检翻找,自己并没什么动作,此时却开口:“虽说只看到身影,但沈公子反应之快,身法之急并不在对方之下,看来对方也是有此顾虑。但你明他暗,还是要多加小心。”这话说出,倒是有些示好之意了。
“哦?原来沈公子真人不张,是位好手啊,”胡巡检则趁机接手:“此案倒和沈公子怕有些关系了,既如此,沈公子为了自己,也要找到那人才是,”虽说并不指望,但江湖人争强好胜,多一人牵制,也好轻松一些,“玩笑玩笑,官府职责,怎能劳烦民众,沈公子多加小心才是。”转而一正神色:“我本就未猜疑是沈府子弟为事,今日也只是我二人前来问询,既已然如此,本官就不叨扰了!”
昂首作辑,抬脚出外。“巡检尽公护法,是为百姓安居,岂敢言扰,不如再回厅中饮水,吃下茶点。”沈窝话语无不圆滑世故。
“不了,公事在身,沈公留步!”胡巡检在廊道止住沈氏父子,胡窦二人自行出了府门。
走过杨树道,窦姓男子突然冒出一句:“以前倒是没发现,这沈府竟离的如此的近。”胡巡检闻言顺他眼神望去,思索片刻:“两府左右相望,却因这中间市集、柳河相隔,路途不便,窦管事这么一说,在下才发觉,不知霍府是否知道呢?”
窦管事只是想让他察觉这点,其他事情就不是他方便揣测的了:“不过一个商贾,还能入了霍大人眼目?胡巡检真是一心为公、事无巨细。不知胡巡检派出的人是否寻到踪迹了?”
“大人宽心,侯府与府衙寻差早已合围,但凡有所停留,必能查出端倪,不过这位沈公子……您觉得该当如何?”胡巡检职位所在,这位沈家公子的底细瞒不过他。“沈小指……胡大人若是有想法,嘱咐下去观望便是,”窦管事自然也已得了消息,“不过沈小指轻功卓绝,万望小心。盛名之下,必有真功。怕只怕他不会插这一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