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大学(1/2)
“呼,热死我了,什么鬼天气……”
曾嘉麟把行李箱放平,坐在上面喘着粗气。
已经九月了,天津的天气还是毫无秋意,热得要命。闷热潮湿的空气配合着毒辣刺眼的太阳,好像一个大号的蒸笼。
把衣服下摆撩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曾嘉麟平静了一下,开始思索下一步的去路。
眼前是迷宫一样的树林,伴随着阵阵鸟叫声,身后是一栋栋教学楼,一眼看去根本找不出像样的路。
曾嘉麟苦笑了一声,不说的话谁能猜得到这里是大学校园里呢?这天师大学基础建设倒谈不到多好,地方倒是够大的,在微博上看到过有读到大三的学生还能在学校里迷路,更别说他这第一次来报道的新生了。
“唉,命啊……”
曾嘉麟长叹一声,感慨命运弄人。
“儿子啊,你就别参加什么高考了,非得考什么试呢?校长是妈妈的老同学,播音系系主任是你爸以前的下属,你为什么非得去和几万人竞争那十几个名额呢?”
母亲啰嗦的声音犹在耳旁回荡。
“我不去天师!我不要学什么播音主持!你们能不能别再把你们那一代攀关系走后门那一套再拿来用了好不好,我嫌丢人!”
曾嘉麟那时是这么对母亲说的。
并非是他不喜欢播音主持,也不是他不想去天师学播音,相反,曾嘉麟从小就疯狂迷恋播音主持,三岁的时候就能够模仿着电视上的播音员播新闻了,妈妈激动地给三岁的曾嘉麟订做了一套西服,他保留至今。
只是,天师的播音主持专业闻名世界,每年报考的人数有几万人,甚至还有非洲、美洲的外国人也都学了一嘴播音腔要来这里上大学。但是,天师播音专业每年只招收五十八个学生。如果曾嘉麟动用了关系,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把自己变成了这五十八分之一,那么得有多少人丧失梦想。
看着电视上播出的新闻,曾嘉麟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虽然与自己梦中的学府擦肩而过,但是堂堂正正地参加考试,曾嘉麟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万没想到,自己还是一路过关斩将,校考、高考都顺风顺水,来到了天师,成为了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
“我也没想到啊,…我真有这么厉害么?”
曾嘉麟摸摸下巴,有些感慨地说道。
只是这天师大学的校园实在太大,依然傍水景色宜人,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曾嘉麟初入大学,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宿舍,一个劲在树林里兜圈子。
“喂,恁在这儿干啥咧!”
身后传来了一阵扎耳的声音。
曾嘉麟回过头,看到了两米外一个马脸的男人正用手指着他。这马脸男眼睛不大,跟条缝一样,喷了一脑袋发胶,隔着两米都觉得刺鼻,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的下摆被他塞进了裤腰带,下身穿着紧身小皮裤,把他屁股的曲线勾勒得清晰分明。再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指着曾嘉麟的手还翘着兰花指。听口音,是一个河南人。
看曾嘉麟没反应,这马脸男翻了个白眼,又问了一遍:“我说,恁在这里干啥咧?”
曾嘉麟微微一笑,虽然他家在HEB省的国际庄,从小就练就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可是他对于各地方言学得也都像模像样。
或许和这人套套近乎,他能帮忙指指路,告诉他32号宿舍楼在哪。曾嘉麟学着河南商丘的口音说道“俺找不到宿舍楼咧,这树林儿忒大咧!恁能不能告诉下俺,32号宿舍楼咂走啊?”(我找不到宿舍楼,这树林太大了,你能不能告诉一下我32号宿舍楼怎么走?)
嗯?老乡?
那马脸男听到了曾嘉麟的口音,脸上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这人一嘴方言土语,一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马脸男心想,“我好歹也是播音主持学院学生会的主席,在这土包子面前指点指点几句也可以”。
马脸男清了清嗓子,把喉咙声音往下压了压,装出一副磁性嗓音来,用一副朗诵诗歌的感觉说:“啊!同学恁…你好,我,是天师大学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学生会主席,
我的名字——就是张凯洁
你——能听懂
那——普通话吗?”
嗯?
曾嘉麟听到他那油腻又恶心的声音,不禁一阵反胃。搞什么啊,我就问个路,你还装上了?
不对,这个普通话发声有问题,眼前的这个马脸男没有正常地说话,而是把声音硬生生压在喉头,不放出来,假装很有磁性的样子,这就是“压喉”,是不入流的播音员常犯的毛病。
曾嘉麟生于播音世家,马上听出了问题,刚想出言指教两句,却注意到眼前这人——白眼往上翻,嘴角往下撇,掐着个腰弯着个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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