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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院子里的苹果树上开满了花,消失了一冬天的蝴蝶随阵阵花香,在微风中翩然起舞。正在欣赏之际一只喜鹊滑翔而来瞬间叼走了一只,其余的蝴蝶煽动着翅膀四散飞走了。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样的柔和,柔和的像初生婴儿的肌肤划过脸庞。树底下晒太阳的祖爷爷,靠在树上睡着了,睡的很是安详。放在窗台下的蜂窝,蜜蜂进进出出哼着嗡嗡的歌谣在辛勤的采花蜜。嗡嗡的声音听的让我心烦,祖爷爷却依旧睡得很香。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多心,总感觉他老人家近来特别嗜睡。
几只乌鸦最近也总是喜欢徘徊在附近,喜鹊也蜗居在树杈上的窝里,乌鸦一飞近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几声尖锐的乌鸦声传来,祖爷爷像是听到了召唤似的,睁开了双眼。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泛白涣散的瞳孔。过了一会,他又闭上了双眼。嘴里喃喃嘀咕着:
“时间要到了,时间要到了。”
重复几句又睡着了。我感到莫名奇妙,自然也懒得在乎。他的弟子这几天也住在我家,家里需要念经或刻玛尼石只要我家人去请,再忙他总是会来。他很尊敬祖爷爷,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祖爷爷带礼物来。他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是滑稽,跟在他后面我老是喜欢模仿他走路的样子。我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他不甚喜欢我。这次他之所以来,并不是需要他做什么事,只是我祖爷爷要求来的,说是想和他叙叙旧。
他的拐杖同他弯曲的左脚,一起在太阳下晒着。看着又睡过去的恩师,叹了口气。艰难的收回脚也闭上了双眼,似是在思考什么。乌鸦的叫声像是打扰到了他的思考,也也许是他觉得不吉利。就开口叫我:
“小子,去把那烦人的乌鸦赶走。”我欣然接受了他的命令。我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在之前我自不会听他的话。之所以有如此转变,和那夜脱不了干系吧!
他刚到的那天晚上,月亮很美,很圆,也很亮。更没有风。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屋里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格外安静。只有瘸子大声回答祖爷爷的声音,因为祖爷爷耳朵有些背。他们师徒俩就坐在院子里的那棵苹果树下,确实是好好的叙旧了番,祖爷爷自言自语的叙说,他就大声的回答。我静静地聆听着。我从中知道了不少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原来祖爷爷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了他做徒弟。
这个邋遢的瘸子,以前也是个健康的正常人,还是人高马大的帅哥,更是大受女性欢迎的男人。很不幸的是,他给人家帮忙修房子不小心从三楼掉下来。在家一躺就是半年,那次他差点死掉了。所幸的是挺过来了,只是成了如今的模样。而那家人什么也没有补偿,他也只好自认倒霉,因为那时候没有赔偿这种说法。他也自不会去索要什么赔偿。
据他自述自那之后他尝遍了世间的酸甜苦辣,体悟遍了人情冷暖。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遇上了祖爷爷。让他看到了希望,体会到了温情。他也没有辜负恩师教诲,他从此远离了红尘,努力学习经文,一心一意致力于刻经文。后来成为了一个有名的刻经师,很多人家里有人去世能请到他刻经文为荣。
不知不觉中,黑压压的飘来了大片乌云。月亮也钻进了云里,淅淅沥沥的降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一次春雨。雨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被家里的人,一个背着,一个扶着带回来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