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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都没有出去玩,因为家里三个人的讨论更使我感到有趣。
花的一生很短暂,短暂到你有时候不得不怀疑这花到底有没有开放过。五月初太阳的热情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了,花像是被太阳的热情燃烧了,都已经看不到踪影了。时刻等待着偷吃供品的机会主义者---乌鸦如往常一样窥伺着来往行人的一举一动。
阳光依旧迈着轻盈而无声无息的脚步,又再一次温习了在历史长河中重复走了数万年的步伐,虽像年迈的老人步履缓慢却又坚定。
余晖中所有的影子也变得越来越长,叽叽喳喳的聚集吵闹的鸟声也渐渐低沉了起来,各自扑腾着翅膀钻入了不同家窗户下面的石缝里。爸爸和舅舅各自抬着敬献鬼神的供品,向东西方向送走了。乌鸦也不再吵闹,跟着他们飞走了。妈妈和外婆还在和其他来家里念经,不肯接受布施的僧人纠缠,拉着他们请求拿走为逝者超度所得的布施。在她们的请求和老活佛的劝说下,好说歹说下才接受了。
送走了其他僧人,太阳也缓缓的坠入了天边尽头的重重叠叠山峦中。山头的云朵像是一团团燃烧着的烈焰,照耀的大地通红一片。喧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门前的小河在火烧云的燃烧中,发出哗哗的流淌声。
大家吃过饭,就到了傍晚时分。春天的傍晚是个适合喝茶聊天的时间,天气温和,傍晚的微风携带着牛羊踩踏青草散发出的味道。两位老活佛和瘸子也难得有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一有时间他们就喜欢交流各自的心得和看法。那时候我虽然很小,很多时候更本不懂他们讨论的一些高深莫测的问题,但好在我的记性很好。他们的谈话内容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大半分我依旧记得现在也能理解了。
那时候我家虽然很小,也很老旧但是门前的平台却很大。借着酥油灯的光线,妈妈在地上铺了一层,编织袋里塞满干草的垫子,上面再铺上了手工编织的精美毯子。爸爸和舅舅合力抬来了桌子,屋里传来了外婆打茶的声音。没过一会姐姐送来了用陶土烧制呈满酥油茶的茶壶,哥哥也陆续送来了糌粑和奶渣。外公在四十九盏酥油灯里,添加酥油好让燃烧的时间更长,更明亮。而我无所事事的看着他们忙碌,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这样高规格的待遇我自是没有资格上坐的,我只能拿着一个装有干草的编织袋,坐在角落听他们的谈话。
“活佛你们都是高人,瘸子我有些疑问可否求解?”瘸子顺势在摆好的三个碗里倒满了酥油茶,各递给他们每人一茶碗便开口道。
年纪较轻的活佛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大概六十七八岁左右,皮肤黝黑,脸庞也显得消瘦,经常戴着墨镜,很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老活佛倒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他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的是温和的神色,待人接物都是微笑以待。
老活佛没有开口,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微笑着对瘸子点了点头。顺便掰下一块奶渣,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拿。那时没有什么可吃的,难得有机会吃到奶渣,我自是兴奋不已去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