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浪费口舌、劳心费神(1/2)
现如今，内谒者监何为，祈求祷告、希冀期盼的事情，也无非就是那两件，事关重大的特别印信，千万可莫要落入，那些胆大妄为、凶残狂暴的凶顽贼獠们手中，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
……
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听完了内谒者监何为，一应所有坦言陈述的狄仁杰，期间，可谓是一言未发、一声不吭。
对于他觉得，存在疑问的地方，狄仁杰都在脑海、思绪之中，一一做了系统，而又详细地标定。
只待启程上路了之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寻得内谒者监何为，再为详加询问、印证。
既然这位皇家内卫的实权内官，能够在这里坦言相告，想来在行军赶路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找他问询。
那就没有甚么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口舌、劳心费神。
至于程大长史，与左高平司马，忌惮深深，同时，也是压根就不愿，涉及其中的皇家内卫，特殊而又敏感的身份问题，狄仁杰只是在初尝听闻之时，两道剑眉微微地蹙了一下，而后，很快便恢复如常。
也就仅此而已！
在他看来，不论是出于甚么原因、目的、动机，还是企图、欲望、利益，惨遭凶顽贼獠们，杀戮、戕害的皇家内卫实权内宦，其实与其他那些，随行的普通宦官、属官胥吏，左千牛卫的将校军官，云州军镇折冲都尉府的府兵军士，乃至再为寻常不过的乡民百姓、行商路人，与贩夫走卒们，一般无二，都是这场泼天凶案的共同组成部分，且还都有着一个，完全相同的称谓，那就叫做：罹难遇害者！
自己领衔受命，查察、侦办此案的初衷与目的，就是要通过现场遗留的痕迹、物证，与蛛丝马迹，从杂乱无序的诸多头绪里面，理清案件的走向脉络，发现并找到破解此案的线索，继而揭示清楚，整个案件发生的事实真相，而后，按图索骥、顺藤摸瓜，将犯下此等泼天凶案的杀人凶手，与元凶首恶们，缉拿归案、一网打尽。
而决计不能在查察、侦办案件的过程之中，生出甚么，与案件的侦破，毫无任何关联的心思、念头。
这样的章程、规矩，对于一位浸淫法曹有司，职司差遣多年的司法官员而言，可谓是立身之本，至关重要！
如今之计，当务之急，狄仁杰最为需要，同时，也是最为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快地赶到晋川驿馆，在这场倒春寒流已经消减，大地气温回暖之前，将此次泼天凶案，一应所有的发案现场，逐一、细致、尽可能全面地勘查一遍，以期能够自其中，发现更多的……
故而，虽然本人本尊，犹自仍在大都督府的衙署之中，但是，一颗急不可耐、翘首以待，想要赶到案发现场，尽快开始案件侦办的炽热之心，早就已经跨过了皑皑群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狄仁杰，果断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左卫将军程务挺，授权他狄仁杰，乃以并州大都督府衙署法曹参军，大都督府行辕行军长史的官职、身份，随同并州大都督府别驾，此次云州军镇一行的行辕亲军统领韦思谦，一起前往晋川驿馆，协助韦别驾，查察、侦办这次，皇家内侍省内监局内给事皇甫夏，及其随行的皇家内卫属官胥吏，与护从的左千牛卫将校军士们，遭人袭杀、遇难受害的案件。
狄仁杰这种不假思索、毫不迟疑的立场、态度，甚至就连对他，颇为了解的同年好友，大都督府司马左高平，也不禁生出了疑问，难道说自己的这位同年仁兄，还真的就是那种，只知埋头办差，不谙世事俗闻的技术官员么？
对于皇家内卫有司衙门，如此凶名在外、权势滔天的特务机构组织，那等血债累累、杀人如麻，凶残成性的声名，与它敏感而又禁忌的身份，还真的就是，不闻不问、一无所知么？！
还是说狄怀英他，有甚么……
作为自己的同年好友，司马左高平觉得，无论如何怎样，自己都有义务，在这个看似傻乎乎的憨包夯货，履职赴新，启程上路之前，与他狄怀英，好好地说道说道，皇家内卫有司衙门的事情。
而最好的借口、托词么……
那就是大都督府衙署，户曹有司的官员，已经将之前，前任大都督府长史、左武卫将军武怀运，出现疏失错谬，责罚惩处狄仁杰，革职待参期间里面，停发的钱粮薪俸，都一一计算清楚了。
现如今，只待法曹参军狄仁杰，前去户曹有司，签字用印了之后，就可以将停发、所欠的那部分钱粮薪俸，领取回家。
而即将要远行赴差，操劳公事的狄仁杰，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回家看看，顺便安抚一下，家中的妻子儿女、老幼妇孺。
按照人们正常的处世道理，司马左高平，想出的这个托词、主意，不可谓不是，上应天理、下合人情，中间还全了，同年好友道义的上善之策。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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