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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呈 (1/2)

2023-12-08 作者: 云杳鱼在水

我叫季呈(1/2)

2020年三月十八,晚上七点,我从工作室醒来,目之所及是我案台上散乱的合同,从起草文案到现在,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放弃。

回想我平凡普通的前半生。

如若人生能重来?

我是一个破画画的。不对,我曾经是一个破画画的。

*

我叫季呈。生长于一个普通家庭,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十八岁时,在学校的支持下,考上了国内顶尖的艺术类院校,靠着这股劲儿直到大四,面对即将到来的就业问题,我并没有选择听父母的话回到家乡,孤高自傲且没有自知之明的我选择了在这个城市创业。

团队共五个人,东拼西凑的合伙开了间画廊,尽管刚刚毕业的我们在这个庞大的社会环境中反复摸爬滚打,却还是渺小得连一粒尘埃都比不上,我们没有人脉,画廊无人问津。

离谱的房价,租金,贷款,利息。

宜川市很大,尽管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年依然无法准确的说出某地在哪儿,我的家乡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我也知我不是这里的人。

都说创业初期最为艰难,实在是切身体会了,才知道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荆棘丛生。

可是命运总不偏爱我。画廊资金周转紧张,被合作伙伴合同敲诈,团队内部矛盾不断,随时面临解散的风险。不但画廊开不了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人总要经历艰难才能明白世事艰辛。

那是第一次,我为我的年少无知感到羞耻。

或许人就是这样,明知成功的机率渺茫,却还是要心存侥幸一条路走到黑。

我时常忙的焦头烂额,高压的工作环境下,终于病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急诊病床上了。

那便是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

将要入秋的时节,天气不冷不热,我看见她穿着件短袖,套着件白大褂,就站在床前。她背对着我,还没等我叫她,她便好像预知一样转过身来,对上了我的眼睛。

你见过那种人吗?

她的眼睛会说话,一笑,我的心都化了。

我学艺术很多年,自认为美院中好看而优秀的人不少,比比皆是。可那是第一次强烈的想要将一个人画下来。

我承认最开始我对江医生是见色起意,以至于后来江医生总是用这来打趣我。

医院为了通风,窗户时常半开着,下午3点的太阳,闯入病房,映射在地面。或许是天生学艺术,让我对氛围敏感,可能是职业病犯了,又或许是别的,让我觉得,若是将这一幕用画笔绘出,一定极美。

我悄悄用我的眼睛将这一幕记下,心想回去一定要画下来。

走廊里的脚步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我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她挂着证件,信息一目了然。

外科临床医生,江寒,她的名字。还没等我出声,她就被叫走了。恰巧这时送我来医院的同事赶来,我与江医生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仓促结束。

身体是由于过度劳累产生的机体抗议,没什么大问题。挂了一下午的水,没有见到江医生再来。

回到出租屋,我才从一天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像我这样的人,与她云泥之别。

小小的出租屋,便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立足。

生活尚且不能够,拿什么谈其它。我只当今日是一个小插曲,隔日又开始继续忙碌。

2016年11月23日

第二次见江医生是在冬天。

我和江医生认识了。

这几个月我过得尤为艰难,幸好在经管院朋友的帮助下,转出两幅画作,不至于太过狼狈。

福祸相倚,好不容易再找到一个买家,刚刚交付完,回去的路上就出车祸了。

不幸的是被玻璃刺穿腿部,右腿骨折,万幸的是只是腿部骨折,没有伤到我的手,至少是吃饭的家伙保住了。

术后需要住院至少半个月,工作被迫停下来,至少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打着石膏去约谈客户了。

巧了,负责我床号的就是江医生。

我很惊讶,上次一面之缘她居然能记得我。

对于我每天抱着电脑的行为,江医生并未多言。

医院不止我一个病人,况且江医生每天都很忙。

直到有天,江医生主动来找我卖画。我与江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也算是认识了。

后来的事情就像大多数故事一样,顺其发展。

2017年五月,我和江医生在一起了。

……

2017年六月二十一,夏至,江医生生日。

我曾把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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