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我坦白夜(1/3)
星星伴着月儿在漆黑的夜空里闪闪发亮,月光透过老式窗户打进了青房。
挽溪侧头看了看打着呼噜,睡得死沉的石奶,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放松了不少。
这么多年几近隐匿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又再次渐渐回来了。
一如多年漂泊在外的她!
终于回到了家乡,终于……归根了。
在外多年,她看见大雁北飞便想托它寄去自己的思念。
看着各种思乡诗,她含泪默默抚摸着思乡的诗句,仿佛好像可以透过那诗句子瞬移到自己的家乡。
乡愁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加浓烈,似乎要学泥石流爆涌而出。
她-愈来愈控制不住了。在高三那年迎来了它的大爆发,致使她直接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对任何东西的吸收都变得费力起来。
即便是她最爱的阅读,她也无力再拿起新的了。
只能一遍遍回味自己过往看过的那些绝望,无力的瞬间。
她至今记得读《追风筝的人》时,阿米尔父亲在背井离乡时轻拈的那一撮土。在外至死之时都握着的那撮土,那是对家乡的执念和想念啊。
“胃比你更清楚你自己的祖籍在哪。”
……
种种回忆不停地侵蚀着她,她-甘愿沉溺。
州城,石桩村,破风组,一座城,一方地,一撮土,扎了根,困了人。
挽溪从四年级转学到月城就知道,她离不了,离了她就是个游子。
即便州城再不发达,再多缺陷,再多再多……问题,但她和她家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离的了。
因为……他们的根在那,就像即便现在州城很多很多人都迫于生计出外打工。但,总会回来的。
枝叶,果实离不了根的供养。
她不敢跟父母说,甚至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和父母的关系一度破裂,只要一打电话便是冰山碰火山,爆发一触即发。
得亏她的班主任,了解情况后耐心倾听,及时疏解她和父母的关系。
但乡愁和其他各种的愁绪压得她喘不过气,仿佛要溺死于此了。
这状况在她高考后归家终于稍得缓解。
时光匆匆不留人,即便是重逢,也终究有离别的一天。
挽溪在离开的时候,摘了不同的各种叶子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
亲戚笑她:这有什么好收藏的,瓜(傻)娃娃。
挽溪局促含笑地胡乱答着,唯真正用意避而不谈。
旁人觉得无趣,也就直接离开了。
核桃叶,多摘。菊花叶,摘。
梨树叶,摘。大丽花叶,摘。
……
各种叶子都来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
这是都是她家乡的标记。
是她能赖以寄托情感的宝贵之物。
就这样,他们的归家之行就告了一段落。
一眨眼,暑假已经飘过。
受高中语文老师的影响,她很衷爱阅读。
一到新的学校,她就流连于本校图书馆,沉溺于此。
但缓不了她的思念,反而因此尝尝倍加思乡,时时思乡,频频思乡。
每每思乡,她就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凑到鼻尖闻闻家乡的味道。
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家乡的思念,写完后确实可以缓解不少。
至少,又可以背上行囊继续前行。
在那三年,她一直纠结于何时归乡,一毕业还是……有不少经验,学成归乡。
很现实,月城的经济发达,机会繁多。
自己学的社会工作专业她甚至不知道州城是否开设了,是否有专门的机构……
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你不可否认,它就是现实。
但家乡的教育刻不容缓,晚一两年她都坐立难安。
况且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也觉得难等到她学成归乡。
这么一想,她觉得还不如纵容自己一次,年少芳华,肆意一次又何妨?
于是挽溪在毕业后就找她表姐苏麦娟要了他们以前老师的联系电话。
实话说,她-等不及了。
她在读完大专后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乡为自己的家乡做一点贡献。
跟苏老师表明自己的来意后,老师很是高兴地说:他找新调来的李校争取争取。
于是就有了如今的这局面。
想此,挽溪满足地无声乐呵。
笑着笑着,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心想:就纵容它一回吧,算是对自己归家的庆贺。
自己的教学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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