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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不难,就是继续前去青虫府上刺探情报而已。因为我的轻功最好,执行这个任务也就最稳妥,而且还可以把这件事的传播压住,只有我和游忱两个人知道。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亲手拔出簪子,把我的丝带还给我:“这个方便些。”
我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笑。见他耳朵微红也装着风轻云淡地不开口,便主动讨赏:“若我此行有了收获,能叫殿下高兴,可否把这簪子赏给我?”
游忱目光深深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再说吧。”
我不再多言,离开书房。翠翘见我出门,蹭的一下站起来,行礼送我离开。回房换好衣服,我就从窗户溜了出去,轻车熟路到了二皇子府,便听见一阵喧闹。今天的人明显比那天多了许多,又都是生面孔,动作井然有序,看来是真的仆役。
兴许是青虫回来了。
我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们大多集中在了后花园附近,想来青虫也在那儿。既如此,我便去了后院,想看看那群来历不明的假仆人哪儿去了。到了地方,却见四下空无一人,早已是人去楼空,半点痕迹也不曾剩下。
我从墙头跃下,站上上次看到他们交战之地,用指尖一抹泥,果然发现了些许血迹,在黑土下几不可察,又有泥土的味道覆盖,更让人难以发觉。
至少说明一切不是我的幻觉。我不死心地在四处找了起来,想要找些物证来,却一无所获。正懊恼着,突然发现一张叠了又叠,甚至有了破损的信纸被人卡在了抽屉的缝里,一打开抽屉,就掉了出来。我拾起,展开来,发现是一封小信。
“琼妈:
展信安。
自从来到府上,就很少见到你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在这儿撑多久,凭我的实力,怕也做不了最后十人之一。辜负你的期望,对不起。过不了几天就是全面肃清了,到了琼月节,必然要全员出动。若是我当时还活着,自会护你周全。若我已经死了……只好叮嘱你,小心月皎。她是唯一一个会在肃清里关注旁人的,但是大多数时候,似乎是不怀好意。谨慎选择,万望珍重。”
我把信收好。
既然没有当面交付,写信人怕是凶多吉少了。里面提到的肃清……怕就是琼月节的刺杀行动了。琼妈又是谁呢?看样子是青虫府上的人,也许会是个突破口。至于月皎,应该是那群假仆役中的一员,目前应该是找不到线索的,那就暂时搁置。
琼月节将近,又安排了一场“肃清”的暗杀计划,青虫这个时间点回府,怕是没有那么单纯。
回到暗处,我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不论结果如何,青虫回府一事一定要去探查的。他现在恐怕仍在花园里,但那儿四下无遮无蔽,还是谨慎些,在外围观望。
我顺着墙蹭蹭几下跳向后花园,没有进去,却能看见里面灯火通明。阵仗真是不小,还能听见奏乐与唱曲的声音,看来又是一场豪宴。
青虫的地位,大部分时候是很方便的。他的无能可以说是众人皆知,之所以还能被恭恭敬敬叫一声殿下,完全是因为螳螂和他娘撑着腰。这俩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就情报来看,也是因为青虫这不引人注意的存在,反而让一些事有了个好用的帮手。
而青虫也过得挺有滋味,只要不太过分,就算天天大摆筵席也没有人会多嘴。所以看到这一幕,我确实毫不意外,但我颇有些在意来客有谁,还好现在已经不早,我便一直等到宴会散去,众人喝红了脸,被家仆们搀扶着回去。我默默记下他们的身份,却迟迟不见青虫的身影。莫非是烂醉如泥了,睡在里面了?不应该啊,那么多仆役,可不是摆设。
我小心翼翼地走深了些,终于在一棵大树上蹲好。杯盘狼藉中,青虫盘腿而坐,脸上的表情十分疏离,仿佛一张浑然天成的面具。我觉得有些违和,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只能详细地记下他五官的每一个地方,等回去了告诉游忱,由他来思考对策。
不多时,一个侍女手捧金盘走了过来。她没从前院进来,而是从更后方的别院来的。我看她很有些眼熟,再仔细思索,却又对不上号。眉眼倒是有几分相似,五官却毫不相干,但不排除易容的可能。到底是谁呢……
“有异常吗?”青虫扶着额,声音沉沉的。
“回殿下,一切顺利。这次是做得最好的一次,不论是颜色,气味还是毒性,都是前所未有的完美。”那侍女说着恭敬地跪下,将金盘举过头顶,递给了青虫。我这才看清那是什么——一小瓶药粉,淡黄的颜色,像雏鸟的绒毛,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青虫用小巧的勺子舀起些许,凑近小心地观察了一番,随即满意地点头,轻轻放回药瓶:“不错。月皎就是制药比不上你,这方面,还是你最得我心。”
月皎?
我皱起眉,仔细盯着那侍女。她闻言,嘴角一翘,笑容颇有几分僵硬的古怪,看来确实用了易容术。“谢殿下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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