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一）(1/2)
幸福，可能是女人脸上常挂微笑，孩子满目天真，心头漾漾。
可能是一个人遇见了另一个喜欢的人。
也可能是本不相关的人，突然间有了命运的联系。
幸福，也可能是我们是家人，总在黑色的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在热气腾腾的饭菜前，有欢声笑语传出天际。
一九九九年九月四日，傍晚七点，层层叠叠的楼房林立在炊烟袅袅的大地上，组成了错落有致、小巧可爱的镇子。
小镇上空落日已不见踪影，徒留着金黄与火红相交的云彩挂在西边。
晚霞的光芒透过大气层穿进窗明几净的小楼里，家家户户都围在了饭桌前，电视机开着，里面放着新闻、相声节目或是动画片。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今天的各种事情，话题几乎离不开菜价、邻居和同事的八卦，还有对领导的些许抱怨。
姜席在厨房活动着矮小的身影。他站在炉灶前，一手颠着锅，一手拿着锅铲，翻炒着一道叫“赛螃蟹”的菜。
遗憾的是，这不是山珍海味，因为赛螃蟹没有螃蟹，只有几个蛋，它们从立体图变成了平面图，摊在锅面，得来回翻炒。
姜席有着方方正正的头，一张可爱微胖的脸庞，汗水正从脸上的毛孔溢出，汇聚成一颗颗小珠子，沿着脸庞落下，砸在地板上摔碎了。
在炉火和夕阳的映衬下，他的脸蛋越发通红与明亮。
旁边的炉灶上炖着一锅正在翻滚沸腾的鸡汤，浓郁的汤味直扑鼻翼，充斥了整栋小楼。
客厅里，一个女人挺着像热气球一样的肚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两根毛线针，手指灵动飞舞，专注地织着一件蓝色的小围脖毛衣。
客厅不开灯，余辉透过黑暗，映出了女人清秀的面容。
一头乌黑头发用带着绿色小花的发箍扎成了一个短儿小巧的马尾。
突出的五官，轮廓清晰。皮肤白净中透着通红，散发着一种柔柔的温和气息。
这个女人叫蒋洁雅，是姜席的妻子。
两人在大学时候相识，一见钟情，彼此相爱，最后踏上了从学生时代的恋爱走向婚姻殿堂的道路。
他们的人生转折与命运让很多人羡慕，不管过去还是将来，仍有许多人追求这种理想状态。
蒋洁雅用透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挥着针在空气中来回穿梭，熟练地组织着毛衣。
她的嘴角若隐若现地带着一抹静谧的微笑，远远的看，真像一幅画，上面刻着“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突然一下，她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瞬间像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十分苍白。
原来是肚子里的小东西，猛的踢了一下自己，这次不是踢一下就过了，而是不断地在搅动，像是要待不住了，要破门而出。
洁雅的额头，不断的渗出汗水。嘴里喊着：“阿席，叫一下救护车。”
在厨房里的姜席听到了妻子的呼喊与挣扎的呻吟声，脑子略过了一道闪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下手中的锅铲，手忙脚乱地关好了火。
嘴里不断慌乱地应着：“阿雅，没事吧，我……，我这就去打电话，没事的啊。”
他慌忙地奔到电话处，两道眉毛都拢在到了中间，神情十分紧张，心跳“砰砰砰”加速，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汗水像喷泉一样不断的冒出来。
他沾满油烟的手散发着饭菜的味道，一阵又一阵颤抖着，匆匆按下了号码，期间还拨错了号，本来就三个号还给拨错了。
“阿席，你好了吗，没事的，不用紧张，我……我没事。”
洁雅带着苍白的面孔，尽管疼痛让她感到十分难受，她还是尽力挤出微笑，让姜席冷静下来。
“好，好，阿雅，你坚持住，坚持住……喂，你好，喂，是120吗？我妻子快生了，麻烦你们快点赶过来，地址是……？
夜幕降临，西边已没有云彩，一辆急救车在大路上一来一回地狂奔。
晚上八点，医院的一个产房里，一前一后隔了十五分钟，传出了两种不一样的婴儿啼哭声。一对双胞胎降临了。
“阿雅，你觉得给他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一脸疲倦却掩盖不住喜色的姜席，抱着正在熟睡中、嘴角微微上翘的小儿子对蒋洁雅说。
洁雅躺在床上，产后虚弱的脸色慢慢缓和成红润，微笑着把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侧身静静地看着躺在身边的大儿子。
他睁着只有一条线的眼睛，光从里面渗出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角不断地冒出沫。
躺在窗上的洁雅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温柔，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眼前的三人，轻声地说：
“嗯，哥哥叫尔漾，弟弟叫尔浩，没有什么寓意，刚刚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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