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川欲止,风雨不依(1/2)
“寻找新的土地,王要建起一座屋子,座下六居士,洒满花瓣,用剑铸成王座……”
江川小镇,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妪沙哑地唱着,但四下却无人敢驻足,很快,一伙官差赶到。他们腰别长刀,身着黑色羽织,肩口各有一枚铜钱样式的纹绣,足下是麻黄色短靴。
老妪似乎没看见他们,仍然唱着,声音悲凄却又平静。为首棕发偏分的男子,对这样的无视倒也不怒,反而放下握着刀柄的手,仔细地听着。
片刻,几方尘土四散逃逸,一道蓝影转瞬即至,伴随铁器之音,歌声戛然而止。只见老妪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几缕鲜血在老妪丘壑般的皮肤上游走,如同大地的泪水。
蓝影的装扮与他们相仿,细看之下,会发现蓝影的肩头是两枚钱币。“你!”棕发男子震怒,腰间长刀与鞘身分离,银色的刀芒舔舐着血腥味的空气。蓝影却并无继续出刀的打算,目光如炬,直盯着刀尖道:“恕清,武士拔刀相向,可是要分生死的,况且你一奴仆之身,这么做,有主上的许可吗?”一番话将恕清喷薄的血脉打压下来,他收回刀,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妪,不由得心烦气躁,没好气地说道:“一介贫民,也值得丰臣队长出刀吗?”丰臣明显不愿与他多生事端,只留下句:“吾之刃,当为吾主所用。”
恕清心底暗骂几声,“这小兔崽子,花架子真多。”待丰臣离去后,他才命手下帮老妪收尸,岂料手下发现,老妪仍有呼吸,刀口在声带处,不差一毫。
“他的刀,很快……”恕清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他脱离队伍,如往常一样,往城南走,城北可不是他这样的奴仆之身能踏足的。恕清的主公在七年前那场藩王之战里败下阵来,武士沦为藩王间交易的筹码,现在能够代表他武士身份的,恐怕只剩下伴身的长刀了。
一个人走路总是快些。恕清走到城南巷子里,停在一座商铺前,牌匾上粗糙的用刀画了几笔,勉强能看出名字——一刀斋。恕清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后院,倘若无人地翻进院墙,刚落地,“站住!”乃是一名稚童,女娃约10岁模样,面容清秀,眉头恰到好处的上撇,一双眼更是灵动十足,梳一头干练马尾,此时只见她叉着腰,大声道:“你这酒鬼,下次能不能走前门,踩坏了我种的桑葚可就没有你的酒喝了!”女娃年岁不大,说话倒是厉害,恕清只好赔笑道:“云姑娘,这不是你们家前门没开嘛,这地上无门,那只好从天而降了,你放心,我肯定小心,这桑葚啊,我比你心疼。”
见女娃仍是气嘟囔着嘴,恕清只好掏出一块褐色的石块,丢给她,顿时女娃眼睛便泛起光,问道:“这么好的矿材,你从哪儿弄到的?”恕清卖起关子,竖起一根指头,女娃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给你拿一壶桑葚酒。”恕清见美酒到手,也不再藏着掖着,坦然道:“前几天镇上传来消息,云都山里有妖,多乐主上派我去探探,这妖没遇着,倒是捡个了这玩意,云姑娘喜欢便送你就是了。”
云姑娘全名菊从云,乃是这一刀斋的金算盘,大小事务均由她统筹,她听闻这庄消息,眼珠子滴溜了两下,便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运气,以后有这等好事,统统拿过来,给你换酒喝。”恕清哈哈大笑两声,便朝内里走去。
数年前,恕清在执行一次任务时,长刀受损,疆域小镇,哪里寻的到好的刀匠,他郁闷的在南城喝酒,误打误撞进了这间刀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推开门发现一个小娃娃在店里,问他买刀还是锻刀,他只道:“修刀。”说完将刀递给女娃,女娃看了眼,喃喃道:“这么把破刀,还修什么修。”恕清登时气的眼鼻泛红,好在对方是个孩童,不与其计较。只见女娃将长刀收下,懒洋洋道:”破太刀一把,明天来取吧。”第二天来取刀时,这刀就如新锻造的一般,较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恕清是个爽快人,自然要好好答谢刀匠,备着好酒上门,酒倒是留下了,但连面都没见着,不免有些郁闷,但他在这城里也没啥好友,城里的武士大多都是多乐主上的附庸,像他这样的败军之将,定然是不受重用的,于是也将此地当作消遣,时不时带上两壶酒,自己一户,另一壶放着,自顾自的说话。
直到有一天,他推开门,发现里头坐了个男人,个头不算健硕,但却十分精壮,一头长发肆意飘散,敞胸露怀,右脚架在椅子上,右手拎着半壶酒,像是在打瞌睡。从云站在一旁,见恕清来了,颇有怪罪地说道:“就是你,害得菊一哥哥整天醉醺醺的,这生意都不照顾了。”恕清哈哈几声,也不避讳,放下酒,在名为菊一的男人面前坐下,将佩刀横举起至额头,郑重说道:“感谢阁下救了我的“命”,今日终得一见,不胜感激!”菊一这才抬起头,懒洋洋道:“喝了你的酒,修把刀,不算什么。”恕清听言后沉默,手中刀放回腰间,刹那间抽刀而出,刀芒寒冽,直奔菊一喉间,菊一不为所动,刀芒在喉结一寸间止住,恕清道:“阁下为何不躲?”菊一起身道:“不杀人的刀,无需躲。”说完便走到里间,响起金石撞击的声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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