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1/1)
这天早上,天如此亮着。我睁开眼,一边慵懒地侧起身来,一边伸手去关掉那叽叽喳喳响闹的钟。我看见那长长的布帘垂落,任由它自己的尾絮触及那白色的吞吐着寒气的地瓷砖。她好像并不怕这冷似的。好像是真的不怕呢!可我始终不敢把自己的脚从那温暖的红被子里抽出来,然后踩在这白亮的地板上。
呀!
光——
她远远地自天上倾洒下来,透过布帘儿,将自己的样子打扮得温润些,好叫看她的他们知道她如初未变。
光也要打扮呀!
我想应当是这样的。
那她是为了谁才打扮的呢?
额……我有些跟不上他提问的速度了,摸着头讪讪地回,当然是为悦己者容了……
也许是因为光要关照的对象太多太多,我的小屋始终没能暖和起来!我拉开窗帘,透过窗户双目含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零星的碎言闲庭信步地赶来我这刚刚苏醒的“小街市”。
您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呢!今天我这不赶集呀!
哎呀哎呀,似乎是我记错了,真是抱歉!打扰您们了。我忙扣上衣扣,风风火火地冲下楼去,心里念道着——先洗漱,再吃饭。许是我造成的动静太大了,阿婆的声音从三楼冒了出来。
我们家的老鼠太多了!这事阿婆心心念念,虽然日子堆着堆着,但不安分的老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自我克制!阿婆不得已才托老家的人抓来一只小猫,并对它的加入报以厚望。猫的个头小小的,一身橘黄色的毛发,两只小小的眼睛始终睁不大,老是眯着眼睛望这儿望那儿,可就是不抓老鼠。它喜欢吃的东西有很多,但都谈不上真爱;任由它接连吃上两三次后,你再喂它更多,那你就只能再辛苦些追着它,嘴里还要喊着怪怪的话。虽听不真切,但总是些气、怪、又莫名其妙的乐的大杂烩。
天不落雪,算是我们这里冬天的一大特色。也因此,村里的小孩子们对那只在早上才爬上叶面儿的白霜特别感兴趣。如您所见,尽管他们顶着个大红脸,偶有几个的鼻子还哗哗作响,却也不见得这些小淘气们会听大人的话安分些坐下,伸出可爱的小手烤火。他们只一个劲地满地的跑来跑去,直到那半晌午的太阳将明暗霜烤化的时候,这些小家伙们才叽哩哇啦地往灶房里钻。可是大人们早忙去了,火堆噼里啪啦的火也早熄灭了。这个时候,那些跟着主人外出赶工的小狗们,也都哈着白气耷拉着尾巴跑了回来。它们一见到这些孩子就发出招人怜爱的声音,摇着尾巴,似乎想让这帮“可怜的小孩儿们”认清一个事实——你们来晚了,之前的火已经燃灭了。
冬天的夜来得很快,亮得却很迟。那些做买卖的人在天还没亮时便开始摆摊。起初一两个人,只听那车声如何地作响,慢慢的人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又罩在大大的铁皮棚下,这块本就不大的地方,瞬间就热闹起来了。那中的神奇,似乎连这大大的冬天也没那么冷了。这就是人间的另一道光么?
时间总不会停步。我注意她的时候她在跑,我不在意她的时候,她会跑得更快,像淘气的孩子,要引起大人对她们的关注。我回应了她,并且誓要与她撞出些花火来,如是回报这人间,应美而来,向美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