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对受伤(1/2)
幼童时期应该也是大部分人受伤最多的时候,大伤很少小伤不断,我也是这样。孩子们活泼好动,无惧无畏的天性,决定他们对于危险没有认知,而家长并不能面面俱到,尤其是对第一回当爸爸妈妈的人来说,孩子受伤比自己受伤更心疼。
我说过了,我小时候充满好奇与无知,就是个小楞子。我写这一段的时候,特意去镜子前面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绝大部分伤是小时候留下的,我妈妈说我是疤痕体质,一点点小伤也能留疤,所以我的这些军功章保留完善。
首先是脸,我不得不说的是我额头有个很大的疤,但被头发挡住很难看见。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呢?我大概四五岁时,我与一群比我大一点点的哥哥姐姐玩躲猫猫,自然是由我这个小弟弟来数数,我站在我隔壁邻居的门口,但那个门是虚掩着的,他好像在搬东西,而且那个时候院子里的门上面都有一个铁的小门闩,上面挂着锁。我正在开开心心的大声报数,而且已经想好去那里捉人了,突然一声巨响,我倒在地上然后眼前就全是红色,我有点儿恍惚,只感觉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邻居因为搬东西,两个手都拿着东西,就用脚把门踹开了,根本没想到外面有人。但我邻居看到是我,赶紧把东西扔在地上,把我抱起来在门口立马叫的士(出租车)就往广总(广东军区武汉总医院,我家附近最好的医院)赶。我才知道,人在受到剧痛时是没有感觉的,我当时就没有任何感觉除了晕眩,还有一路上不断涌出的血,我邻居不停颤抖的给我擦血,拼命问我妈妈的电话号码,所幸我记得,而且我妈妈正和我姨妈在亚贸逛街,就在广总附近。
我当时没有哭也没有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一看到我就跌坐在地上哭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记得我躺在一个小推床上,我妈妈和我姨妈一直在我旁边跟我说,乖乖不疼的。医生说孩子太小建议不打麻药,我不知道麻药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妈妈跟我说:“乖乖,没事的!我屋里小乖最坚强了”,然后开始缝针,总共四针还是五针我不记得了,缝一下我妈妈的手就颤一下,我姨妈则是在外面打电话,一直数落着我那个邻居。这是个小手术,我不哭也不闹,医生还给了我一块大白兔,夸我坚强。其实没过一会儿,我爸爸和我姨爹也都赶了过来,我当时甚至有点高兴,因为受到全家的关注,孩子总是希望以各种方式凸显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方式。然后那一段时间我就是家里的小皇上,各种玩具各种好吃的,还有爸爸妈妈的轻言轻语,我妈甚至杞人忧天,把家里所有尖的地方都叫我爸爸磨圆,有一段时间还在全家铺上那种软垫子,生怕我再出什么事,出去玩也都陪着我。
我出了事,家里自然也有很多人来看望我,但我始终忘不了一个爷爷姓洪,院子里很多老人嘛,也有很多小孩子,洪爷爷却只喜欢我,爱把我拉在怀里问我问题,答对了就给我一颗糖,答错了他就慢慢教我然后给我一颗糖,别的小朋友从没有这种殊荣。知道我受了伤,不知道从哪托人给我买了好多盒东阿阿胶,那玩意有一点点药味但是很甜,我特别爱吃,我妈一天却只让我吃一点,听我妈妈讲那个东阿阿胶很贵而且很好,因为她后来陆陆续续买了许多阿胶、三七都没有什么效果。我妈妈说我吃了几个月阿胶,肉眼可见整个人面色变得红润,不像之前那样脸黄,人也变得胖了些,晚上流的虚汗也少多了,从那以后身体就好了很多。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头发花白,身材高大,带着一个个方方正正眼镜的老爷子了。我爸爸说:“洪爷爷是个教书的老先生,冒得儿子姑娘,那时候怕也有七十岁了,后来好像是又搬家了。”我早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可我总记得那个阿胶,有一点药味,但是很甜。
我嘴角、鼻梁上也有疤痕,全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弄的。院子里有那种健身器材和石桌子石板凳,我们孩子的娱乐活动大概都在这几个地方,我老爱展示我力气大,可我又很虚,那个石桌子的台面和底座是分开的,我好不容易把那个台面抬起来一点儿就不行了,就磕到嘴角了。健身器材更不用提,简直伤害小孩子的利器,主要还是孩子们总不循规蹈矩,他们要开创一些独特的玩法,并且争相模仿。我记得有一个我最喜欢玩的,我还特意上网去搜,叫太空漫步器,就是那种双手紧握住手柄,双脚踩在踏板上,两脚前后交替摆动的器材。我们当时喜欢坐在上面,然后用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就来回摆动,就像荡秋千一样,但是更刺激。但是人有失足,这样危险的玩法,最终会以磕到自己,然后哭着鼻子回家找妈妈结束。
还有一些伤完全可以称之为自作自受,比如我记得以前小时候家里的电瓶车是那种大的,不像现在这种,而是有点像摩托,充电口什么的这种小洞洞总是非常吸引人,我拿着我妈给我的五毛钱,想也不想把手伸了进去,一股香味。我妈说啥烧焦了,我一整个食指全部焦黑,我非常感谢人体有反射,及时收手,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之后每次我妈把猪皮烤的黢黑,我总想到这件事。
但最令我懊悔的是脸上的小坑洼,我从小到大都特别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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