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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1/3)

2023-12-25 作者: 周石墨

【引子】(1/3)

“观中不可一日无主,玄清,你便来当着观主。”炼观内会上,一老者坐在首席右边头座,缓缓开口。

坐他正对面的本在打瞌睡的少年听见此话,猛然抬头,白净的脸上一丝红晕闪过表露出些许慌张,李玄清连忙答道:“此事不妥,弥清师叔,我尚年幼,恐怕担不起此等大任,还请您再三斟酌后,另做定夺。”

李弥清听见玄清的回答,右眉一挑,不顾席下两三道跃跃欲试的目光,忿然起身,一对鹰眼不带感情地盯向李玄清,再次开口,语气异常冰冷:“你乃上任观主关门弟子,也是唯一弟子。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必推脱,就这样定了。”

“可是……”李玄清看着突然爆起的师叔有些害怕,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想当着观主,可师叔这般一闹,日后的工作,怕是很难展开。即便展开,若不除去众人心结,承认自己的观主身份,领导着一群口服心不服的疯子又怎能重创炼观昔日之辉煌?

“别说了,玄清。”李弥清制止了他的欲言又止,但语气毕竟柔和了下来,“日后,观主为李玄清,违观主者,逐出观门;逆观主者,诛!”后半句却陡冷,杀气全落在了“诛”字上,气氛逐渐凝重。唯有李玄清一人心中是欲哭无泪,一句又一句,一点又一点地摧毁了他对师父嘱托的自信。“可恶啊,这弥清师叔……坑杀我也!师父,你入世倒好,甩个烂摊子加一个神坑师叔,救命,我可能要负望而亡了……”

“散。”一字落下,浑然没听到玄清心声哭诉的李弥清终于卸下重担,想起师兄走之前告诉他的话,心满意足的笑了。

众道士缄默不言,如潮水般退去,原本挤满人的房间转瞬只剩李弥清和李玄清两人,门外骤然爆发的议论声随杂乱脚步声远去归于清静。

室内,墙角的四座神兽状香炉正燃着香。四炉所雕兽身纹路细腻,兽目极具神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白烟从张开的兽嘴中徐徐涌出,聚于屋梁之下,笼了这一方天地。

“你师父留的香,果真好用。”李弥清拉开玄清右边的椅子,一脸笑意地坐下说。

“师叔,你这么做,可是坑杀我也。”李玄清苦着一张脸说。

“咳咳。”李弥清尴尬的笑笑,回想起刚才那番话和行为,确实有点操之过急,“哎呀,小玄清,师叔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毕竟我师兄交代我了……”

“师父?!师父他交代你什么了?”李玄清一听到有关自家师父的事,立刻两眼放光,盯在了李弥清慌张不已,恼羞成怒的脸上。

“嘶,算了。你小子反正迟早早得知道这件事,先说了应该也没事……咳咳。”弥清师叔索性破罐子破摔,清了清嗓子,坦白从宽了,“你师父嘱托我一定要让你坐上炼观观主之位,说是将有大变动发生,他还需要借助炼观的力量,嘶……不小心说多了……”李弥清打了个寒颤,心想:多说一点应该也无妨吧,这小子应该猜不出什么来……

“什么?!师叔你是说师父还会回来?!大变动又是什么意思?当今皇上虽不说勤政爱民,但也不至于昏庸无能,听信谗言,任用佞臣,为何会有大变动?我道家炼观更是隐于山间,超脱世外,不与这凡尘琐事纠缠,即便有变动发生,有与我们何干?”李玄清听闻此言,惊喜与不安在脑里交织。

“啊,对对,差不多差不多。咦,你问我这些有何用?我不过一炼丹的道士罢了,这种事问你那神通广大,已经入世的师父比较合适吧,对吧。啊,这样,我还有一炉子丹没炼,先走了啊!”李弥清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向门移去,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和与我无关,“对了,记得把香炉熄了啊!嘿嘿,这好东西,啧啧啧啧……”他咂着嘴,迅速拉开门,抽身而去。

诶,忘了师叔每天都服返阳丸,虽然是一副古稀老人的模样,身子骨却比过他这十七岁的少年。

李玄清站起身来,看见兽嘴里涌出的烟雾渐渐弱了,心下知道是香快燃尽了,便没去熄,而是关上了被他师叔拉开的门,又慢慢的踱步到首座那把红木椅边上。十指细长好看的手指搭在椅背上,将椅子轻轻拉开,又缓缓坐下,他撑着下巴,脸色阴晴不定。

三天前,红日尚未出于地平线之时。李玄清被他师父晃醒,在他一脸迷糊时,他师父李太清将一粒纯白的小药丸往他嘴里一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人顿时清醒过来,也不知是药丸的功力还是他师父吓的。

“玄清,你听着,一定要看好炼观,师父走了。”李太清扶着李玄清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什……什么……走?师父,你要去云游吗?可否携我一起?”李玄清一脸迷糊的问。

“不,师父是要入世了。”最后一个“了”字音未落完,李太清人已经不见了。

“师父?”李玄清被吓的直接跳下床来,出了屋门四处观望,偏偏没有师父李太清的踪影。

“咦?小玄清,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一位师叔看见他,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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