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午卯酉全(1/2)
……
东北,一方没有上海繁华,没有西安厚重的远地里。
她的眼透过火车的车窗,仔细打量着外面漆黑雨夜里老旧的城。
细长的睫毛打闪,双眼迷离,明亮的瞳孔映着如繁星的万家灯火,似乎已经看到夜市中喧闹的人群……
…
……
春城,夜市:
高大的汉子顶着雨,往下的鞋边匀了勺黄泥,往上的嘴巴吐着不清不楚但韵味十足的北腔调调儿,丝毫不在意身上的小雨点。
这是地地道道的北长春,大乱里总有小静的一所城……
关于它,余曦鱼总是先想到五十年代的老工业区、百万雄师跨过的鸭绿江、春天里呼啸的大风……
但这些都不符合她眼前的景象,像是差了点什么,于是她又尽可能往文艺了的想,也有杂志和小说中关于东北的描写:
六十年代的北长春,武斗的枪炮声中却听得见附近一扇窗被风吹得一开一合,自得其乐……
改革后的冰城,街道的灯红酒绿看得人目不暇接,用松花江躯体所雕刻的冰雕艺术品在东北冰城的夜幕里熠熠生辉,豪情与奔放悄然相融,跌宕起伏……
历史与岁月重叠,过去与现在交织。
余曦鱼这才品出点味道来,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按在车窗上,冰冰凉凉,眼里折出向往。
列车滚滚,破开风雨,载着她从上海来到东北。
……
窗外,六月末的东北雨夜,天空中有什么伴着雨点一起飘落,像是黑色的迷雾自天而降,
余曦鱼双眼一凝,还没看清,车窗外已然一片漆黑,和着车厢内的灯光,玻璃形成一面镜。
一个人影清晰起来,是位青年。
瘦瘦的身影里藏着锐利和沧桑,黑色的T恤掩着棱块分明的肌肉,有些凌乱的短发盖了一张俊俏的脸。
她咽了口唾沫,转过头,一股气势向她袭来。
比北国还要萧瑟的粗粝,比卧虎要还寂静的狰狞,一股戾气夹杂着说不出的豪情像浪一样打出来,明明没有多夸张的身板,但那股气势实在是让人生畏。
这位,
是她接下来两个月的老板——白易。
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白手起家,如今名下一所生态园,一间饭庄,身价百万,小资而真实。
而且人脉极广,若不然她父母也不会找上这位……
回神,
她揉揉额角,
要和老板打好关系的,她自然是知道的。
何况还是这位还这样年轻,纵使往后不是一片坦途,但“白易”二字在将来也绝对会响彻云霄。
可…
就目前来看,
自己小小的身子骨里透着娇弱柔气,
和眼前释放着野性豪气的老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柔柔弱弱,一个刚毅狰狞。
这让她主动去打招呼,颇有种绵羊自入虎口的既视感,
脑袋里更是胡乱思索起来,若是老板只是淡淡看着我…若是他冷哼一声…我该如何是好?
光是想,忐忑就像是拧不住的自来水一样涌出。
但着最后还是好奇撇眼对方直盯这的笔记本电脑,像是里面有什么吸引人不得了的东西。
额。。。
她瞥见了,
是间古色古香的茶寨,不知是那个电影里的名地名角儿。
这有什么吸引人的?
她没想明白,而后也觉得眼下情况不错,干脆心底一横(这是要干蠢事的前奏),打算破了这难开口的僵局。
一清嗓子,
朱唇齿白的磕碜一句:“白、白老板?”
普通话里有股怕生似的不自然,显然是惊扰到了那位。
“哒哒、、”
键盘的敲击声戛然而止,抚在键盘上的手猛地顿了下。
凌乱的短发下,白易一点点转过头,似是卧着的虎发现猎物,一点点匍匐接近…
这一刻、她一颗心猛地蹿到嗓子眼!
卧虎相视、鹰眼死锁、
当即、余羲鱼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而那青年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动,有声音从嗓子里吟出来:
“紧张?”
“啊?”这一句,让小姑娘有些发懵,
愣愣的,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位十七八的姑娘,那经得上位者这样一阵吓唬?自然如是小学尚未毕业的孩童见了位历来严肃的校长一般,
不自觉的正襟危坐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压力。
白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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