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鲜花与折刀(1/3)
马修·拉斯特,一名受雇于银湖岛船舶行会的送货员,此刻的他正坐在外城酒馆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喝着一杯加冰的海草酒。
昏暗的灯光,摇曳的老式吊扇,机械擦拭着玻璃杯的侍从,还有一屋子将身体隐藏在厚重长袍下的客人。
沉闷,压抑,郁结的情绪像铅块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再难压抑的哀嚎,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一些被随意丢在水里的石头,看不到头的墙,折磨人的雾病,再加上黑暗中的怪物,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的家?不......”,崩溃的男人指向岛屿边际弗洛伊德灯光辉所能笼罩的极限——那茫茫的黑雾。
男人将手中的酒瓶砸得稀碎,黄褐色的液体顺着地板缝隙四溢流淌,他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袍子,最终于灯光下,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白色的斑点布满了那张形如枯槁的面容,凹陷的眼窝里放着一对被绝望充斥的眼珠,他的嘴唇颤抖,牙床打颤,努力从喉头挤出他最后的希冀。
“牢笼.....对.....这里是牢笼,我们得离开这,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马修目送醉汉被魁梧的保安“请出”酒吧大门。
“牢笼吗?”
马修耸了耸肩,不再思考男人的话。
他将手表与墙上悬挂的摆钟对了对时,喝掉最后一口酒水,穿好风衣,拿起早已打包好的蛋糕,和熟络的酒馆老板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
时间在酒精的哄骗下跑得飞快,位于银湖岛内城的弗洛伊德灯柱变得更加暗淡,岛屿边缘的雾气似乎又凝实了几分。
一辆模样老旧的挎斗蒸汽摩托静静靠在路边,摩托尾端还用铰链咬合着有些臃肿的四轮货箱,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挎斗内晃动。
“给,你要的蛋糕。”
马修朝着黑影一递,那家伙转过头来,咧嘴,吐出猩红的舌头,居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伯恩山犬。
“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在和美女聊天,看美女不叫我是吧!”
没错,这是一只会说话的狗,但只有马修自己能够听懂,他曾借着酒劲向人提起过这件事,但对方只会投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对了它是有名字的,叫波波维奇,这也是它自己取的。
“我总不能叫你进去,咱俩坐对桌,你一杯我一杯吧。”
马修摊了摊手。
“怎么不行,瞧不起本大人是吧!”
波波维奇伸直前腿,摆出一副凶狠的架势。
马修也不再和它斗嘴,而是走到货箱旁,拉开箱门,检查其中的鲜花,不错,依旧芬芳。
身后又传来波波维奇的大喊,“蛋糕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马修,你是狗吗!”
“怎么,我花的钱,我还不能尝尝,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咱俩到底谁是狗?”
一人一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马修才强忍着做出了休战的手势。
给波波维奇系好安全带,再给那颗硕大的脑袋戴上头盔。
马修跨上摩托,拧动把手,转瞬蒸腾的雾气便萦绕他左右,强劲的动力驱使摩托飞驰在寂静的夜。
“呜呼!再快点!”
波波维奇兴奋地大叫。
淅沥的雨水随风拍打马修的脸,带来些许冷意,他并没有感到不适,况且接下的工作需要他精神保持高度清醒。
这段时间糟糕的睡眠,让他的神经有些难以抑制的萎靡。
前路不断攀升,沙石路也被因雨水变得有些泥泞的土壤所代替,摩托的速度依旧不减,尾灯于漆黑中划出一道温红的线。
不多时,摩托停驻在岛屿南部一处突起的山丘,周遭尽是些破败的低矮建筑,墙漆斑驳,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很久。
熄火,将钥匙揣进口袋,马修捋了捋湿漉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透过雨幕,最终将视线落在东侧的一处招牌歪斜的工坊。
“在这等我。”
“怎么,又不带本大爷是吧?”
“我怕你变成死狗啊!”
“笑话,本大爷一个打八个!”
直到马修承诺事后提供两块完好无损的蛋糕外加一次洗澡按摩,波波维奇这才答应老老实实在车里等着。
马修调匀呼吸,又检查了一下货箱内的鲜花,没办法,作为一名尽责的送货员,在货物送达前保证货物的安全永远是第一要义。
他缓步向前,并从风衣内侧隐蔽夹层中抽出一个握把状的家伙,轻轻一甩,伴着节节清脆的声响,银白的金属不断延展,最终形成一道锐利的锋芒。
夜色愈浓,马修穿过茫茫雨幕,来到工坊前。
只剩铁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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