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雷声大,雨点小(1/3)
“世间女子动情,是一抹天下绝美风景。”唐门唐龙入阵左东外脉二十七步,从始至终不喜言语的男人第一次出声。
希梦蝶见唐门之人先行入阵,不愿屈居唐门后,纵身掠下树梢,入阵右西外脉十六步,冷哼一声说道:“你个糙汉武夫懂得个鸟毛!还敢谈甚是女子动情!”
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唐龙眉眼一笑,面对来自希梦蝶的针锋相对,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是那样抱臂还胸站着,就像一潭幽静清泉,不起一丝涟漪。
沉默寡言的刀行域缓步入阵,径直走向下南外脉四上步,同为大漠边陲的两大绝顶宗门,侠客栈相比龙门客栈却是鲜为人知,名不见经传。
发丝霜白的老人静静看着宁然,欲言又止。
“无碍,我的肩头担得起!”宁然察觉到刀行域投来的目光,一副轻松模样摆了摆手。
老人吐出一口浊气,终是出声道:“宁兄弟,请见谅。”
宁然毫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嫂子酿的烧刀子极为烈性,入喉似一匹脱缰野马。如今想来,口中仍是留有余味。”
闻声此言,刀行域眉间阴霾一扫而空:“你若是喜欢发妻酿的烧刀子,尽可来我大漠侠客栈做客,我做东,一醉方休!”
大漠隶属河西走廊边陲之地,人烟稀少,有一些亡命之徒聚集形成漠贼时常出没,又有一些游牧部落经常侵扰,长此以往,民风逐渐变得彪悍,幼儿开始便是操练刀枪防身护城,可谓是人人皆兵,相比之北境的凶悍民风有过之而无不及,连酿的酒也是烈性无比。
“刀兄难得硬气一次。”宁然意味深长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
刀行域面露一抹尴尬红润,想去结发妻子的彪悍性格,不禁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抖擞。
为了掩盖面上惧内的真相,老人咳嗽两声缓解巨大压力,一改常态硬气说道:“怕那糟婆娘做甚,我身为一家之主,一门之长,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请宁兄弟吃上一顿酒,那便是要大摆宴席,敞开了肚子吃喝!”
这一番肯定话语,反倒是让不擅长饮酒的宁然有些凌乱不堪,回想曾经在大漠与刀行域比拼酒量,是用了取巧手段方才不分上下。
若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烧刀子最多不过两盅,可能就得不省人事。
“刀兄言重,我只是唠叨点家常事,毕竟总是绷紧着心弦,也觉不痛快!”宁然一阵汗颜,赶忙寻找一个说辞推脱。
刀行域就坡下驴,不再客气絮叨。
青泉镖局莫朝夕入阵外脉上北三十步,拍了拍腰间长刀嘿嘿一笑道:“两位倒是好雅兴,若是有机会,也请赏脸移步到我江南道那边尝一尝上好的桂花酿。”
宁然寻声回首,入眼老人富态臃肿的身躯:“莫镖长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硬朗。”
莫朝夕抖了抖圆鼓鼓的大肚腩:“借宁谷主吉言!”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似见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江湖儿郎。
那时宁然初次下山游历,途经江南道,见得阴绵小雨吴侬软语,又有江涌大潮拍岸高数丈,梧桐城内更是万家灯火繁华,往来商客络绎不绝,也让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大开眼界,第一次接触到大城市的热闹非凡。
与莫朝夕初见相识,亦是在梧桐城内的一处酒家中萍水相逢。
时至今日,宁然依旧记得那处酒家,名唤【醉仙楼】,是梧桐城数一数二的大食店。
只是那时少年郎囊中羞涩,为了吃上一口热乎饭,近乎在城中寻了一个遍,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且极为卖力,靠着一身用不完的气力赚取几两碎银。
足足半年有余都是如此,他也顺便与那些商家掌柜混了个脸熟,只要他们有些个什么活路,便是派人找上宁然。
说巧不巧,恰好是被叫去醉仙楼的那一天,莫朝夕在醉仙楼宴请宾客,而宁然则是在后厨帮差当个小跑堂,忙得热火朝天。
其实两人本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只怪有一个官差之子吃酒醉去,借着酒劲胡乱发疯,对着酒楼内的佣人大打出手,险些闹出人命,老掌柜见是府衙中人,只得忍气吞声,好生劝诫。
不料醉酒之人连老掌柜都要打上一顿,喊出一群恶仆打砸桌椅,吓得其他食客慌不择路逃跑,也有些人可能是借着混乱浑水摸鱼,不结酒钱便没了人影。
本是冷眼旁观的宁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管也管不尽,倒不如坐壁观上,落个自在。
其实也不是一腔热血的少年郎不想管事,之前他也曾管过些许,而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逼得人家背井离乡。
自那时起,宁然对这世间认识又是通透了几分,管得了第一次,又岂能管得了第二次,自己无牵无挂,拍拍屁股就是走人,可老掌柜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在这里,如此而为,只是为人家平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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