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见面(1/3)
宁然硬生生吃去大半筐枣子，瘫在椅子惬意打饱嗝，这或许就是家的味道，没那么多尔虞我诈，有的仅是放任自我，不用去担心任何事情。
他拍了拍肚皮说道：“还是奶奶懂我心思，就是劳烦您跑了一趟，我这心里面说实话，有些过意不去。”
老妪轻轻一笑，用枯槁褶皱的手小心翼翼抚摸在宁然的脸，和蔼可亲说道：“你小子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至于奶奶我，只想多看你两眼，怕以后不见了，心里面会空落落的。”
她的声音越发细小，看着他的眼眸里面荡漾一丝泪花，生怕他真是不见了去。
老妪连忙转过头去，举袖擦去溢出的泪花，故作言他道：“没事，没事，风有些大，沙子进了眼睛。”
宁然心疼万分，用瘦弱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笑言打趣道：“您呀，这辈子的心愿怕是实现不了咯，您这臭孙子不争气，吊儿郎当，没能讨个漂亮媳妇，生一个大胖小子……。”
一缕阳光落在他的眼上，折射点点光芒熠熠，忽而回首去，路漫漫修长，关乎人生两字的选择，好像怎么选都是注定充满遗憾，而有些遗憾大抵是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老妪慢慢放手，就像二十二年前一样，只是这一次，是她要走。
她缓缓起身，背对宁然面前向前走去，步履蹒跚，而那个佝偻的背影，好似一株遮风挡雨的大树。
“奶奶……。”宁然张口又止，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老妪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院门口，宁然方才觉得如释重负，气喘吁吁瘫软靠在椅子上思绪万千。
他静静仰望着头顶苍穹，眼眸里面倒映出茫茫无际的蔚蓝。
终还是止不住那一口血水喷涌而出，宁然整个人倾倒跪在地，面色惨白凄厉，他含着血水咬牙切齿：“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夺去我的一切？又给予我一切？为何当初我没死掉？为何……？！”
双拳不自觉紧握的宁然垂头丧气，摇摇晃晃如同一盏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哦？如此就轻易放弃了吗？二十二载入世修行，就得了这样一个结果？不像你的心性呀？”忽而惊起一声话语悠悠回荡。
院墙之上站有一个人影，一袭白袍迎风烈烈，坦胸露乳，放荡不羁，手持书卷的中年男人笑意玩味。
“诸葛意，你他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宁然强撑气力拔身，垂肩青丝缭乱起舞。
面前之人名叫诸葛意，两人打小就不对付，自宁然入谷的那一刻起，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阶段都诸葛意被压去一头，读书是，修行是，悟道也是，方方面面都是。
且诸葛意还极为装逼，每次都喜欢在宁然面前炫耀一下，但对此又无可奈何，每每都拿诸葛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为之。
“威名赫赫的大魔头竟是以泪洗面，传出去也不怕世人耻笑。”诸葛意掠下院墙，径直落座捡起一个枣子就往嘴里丢。
还竖起大拇指不忘夸赞说道：“自己偷的，果然不如奶奶摘的好吃，你小子有口福啊！”
宁然怒发冲冠，一把夺过装有大红枣子的竹筐，愤愤然道：“没有你的份！”
“别那么小气嘛，都是咱的奶奶，疼谁不是疼。”诸葛意嘿嘿一笑，又是给自己倒下一杯茶水品尝。
茶水入口甘甜，回味无穷。诸葛意面露震惊之色，有些不敢相信惊呼道：“今天这姚大铁公鸡怎么突然变了性子？连这等上好的药茶都拿出来待客？你这小子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我都不禁有些羡慕。”
面对糖衣炮弹般的阿谀奉承，显然对宁然非常受用，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满面荣光，得意洋洋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万人嫌啊？小爷我可是谷里面数一数二的俊后生，谁见不夸上一句？！”
“对，对，对！你小子可是天下第一大美男，我就是天下第二的大帅哥，就这张脸长得比你差一些。”诸葛意连声夸赞，毫不吝啬。
只是他手上的功夫一刻都没有停歇，一杯又一杯倒着茶水。
“不是，你小子几个意思？”宁然心领神会，岂能听不出其中意味，这不是明摆着挖苦自己只有一张脸可行，其他方面都不行的意思。
而他又岂会在诸葛意面前忍气吞声，直接一把夺过茶壶，对准壶嘴就是将剩余茶水一口饮尽。
“你小子太小气了，姚姐姐的茶难得一品，好不容易沾你面上一点光，竟是机会都不给一个。”诸葛意悻悻然耷拉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但宁然可不会心软，从屠戮天下江湖门派武人开始，自拿起刀刃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就已经和杀人的刀一样冷。
“别给我装可怜，咱两怎么说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你要放什么屁我还能不知道？”宁然怒目圆睁，恶狠狠的龇牙咧嘴。
诸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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