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天干地支(1/3)
姚神芝低眉一笑，缓缓转身背对宁然，她不算这天底下的绝顶高手，却也能为他遮挡些许风雨。
看着他由小慢慢长大，又岂能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
“姐姐就陪你荒唐这一回！无非一死而已！”姚神芝面向秦默，持枪齐胸而平。
她手中的一杆黑铁长枪名唤【墨龙驹】，长为六尺三寸，重达百二十斤，曾在年少时闯荡江湖在大漠深处获得。
墨龙驹杀人不见人头落，入骨不染血迹。
秦默欲言又止，还是缓缓说道：“小芝，你能不能让开一点？我不想伤到你！”
话出口，老人悻悻然耷拉肩头，自降身姿，好让姚神芝可以就坡下驴。
但姚神芝不会领情，秦默心知肚明。
“我辈武夫，临阵对敌，身不可退，不能退！”姚神芝踏步而走，气动延绵八百里。
秦默闭上眼睛，双掌下压，大袖飘荡鼓胀。
可看不到就不存在吗？她还是那般就在自己面前，清晰可见。
老人终是无法对喜欢之人出手，只得避其锋芒。
姚神芝枪出惊芒，龙蛇走地。
面对刁钻古怪的枪式，秦默不敢懈怠分毫，但又不敢伤到姚神芝，只能用以衣袖拍打长枪弹开，且战且退。
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宛若相隔万里。一人进，一人退，动如参与商。
霎时间，云雾翻腾，月色交错，阵阵气浪散开一圈又一圈荡漾不止。
在一旁观摩的宁然看得津津有味，武林顶尖大宗师的攻防对阵，世间难得见一回，一招一式皆都奥妙无穷。
“果然是精彩绝伦，可惜我不使枪棒，也不用掌法，若是以前耐住性子学得一招半式，恐怕山下的旅途也不用那么狼狈……。”回首过往，宁然不禁苦笑连连。
少年时心高气傲，不服天地不服人，自以为登堂入室，可真去到了那个江湖，吃过一遍那些苦头，才是发觉很多事情半点不由人。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宁然轻轻一笑，晃了晃身躯，略显瘦弱的身子骨好似不堪重负，微微向前倾倒。
杀孽因果再度暴动，沿着经脉起伏不定，转瞬之间膨胀在肌肤表面，扭曲出一圈又一圈怪异纹理。
宁然自知时间已经不多，如数吞咽那些疼痛，咬住血水说道：“见雪域巍峨壮阔，观群山连绵万壑，赏江海浪潮滚滚，看大漠孤烟无垠……。”
“呕……！”他还是无法抑制，一滩血水吐出。
鲜红的颜色格外显眼，宁然强撑着挤出一个微笑，他不想让那些人因为自己而分心。
“臭小子！别硬撑！”姚神芝一枪递出，拨云开雾，将秦默顺势击退，落回宁然身侧，扶住他前倾的身体。
宁然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无碍。”
姚神芝默然不语，缓缓蹲下，试图强行将宁然背走。
只是向来喜欢一条道走到黑的宁然并没有接受，他婉拒姚神芝的好意，也是第一次对身边的长辈发脾气。
“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宁然顺势拨开姚神芝的手，爬着挪动来到悬崖边。
万丈深渊不见底，只有热烈的风声在呼啸呜咽。
而他是一只雄鹰，应当翱翔，不能就这样籍籍无名的沉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明白你要做的事情，只是看着你从一个小不点慢慢长大，到现在比姐姐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身为长辈，我还是放不下心。”姚神芝轻轻抚摸宁然的头顶。
她是要告诉他，天底下的人没有谁可以随便欺负他，因为他还有家里面的长辈可以依靠。
宁然颤抖着身体咬牙切齿，终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姚神芝心领神会，缓缓收回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秦默往前踏出一步，掌起游动，破风炸响。
姚神芝怒喝一声：“老匹夫，你敢！”
秦默充耳不闻，只管向前。
顷刻之间，云卷翻涌，逐浪开道。
迎面风起烈烈，姚神芝三千发丝纷飞缭乱，手中长枪墨龙驹横扫八方，以千钧之力挡住秦默一击。
但余波未平，激荡扑来，姚神芝步步后退。
“我们……何至于此！”秦默摇了摇头，举一手平胸而齐，另一手拂袖负背。
他不想伤到她，也不想这份情谊到此结束。
这一生至今，秦默未取婚嫁，只为等姚神芝一人，不管她如何无理取闹，他都静静看着，好似喜爱之情可以掩盖住她身上的所有缺点。
老人终是不舍动手，始终一如既往看着她的模样。
宁然焦急万分，出声呵斥道：“芝姐姐，没有必要逞强！我不值得！”
“你可以任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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