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世间痴情(2/3)
br/>在他脚下的方寸之地，气游登顶，连绵不绝，【小方寸地脉】势起。
“宁老弟果真是一代宗师的气度，那可莫要怪我们这些老家伙厚着脸皮多欺少了。”黄擎掠下树梢，纵身直入相距宁然三十步内。
而其余九人却没有任何动身迹象，尽皆看向来自西域佛门的臧仁泽布。
老僧眉眼低目，自知众人想要的是破阵之法，只是佛门慈悲众生，以渡化世间罪孽为己任。
臧仁泽布双手合十，一百零八颗念珠滚动见如来因果，当窥探宁然命数的时候，只见一团黑雾缭乱，不见因果定数。
雾绕之间，显现一只青面獠牙的地狱恶鬼笑意盈盈，一手扯过老僧手中的念珠吞入腹中，而恶鬼未觉饱腹，随之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地上人间，致使人间战火纷飞，家破人亡，哀嚎遍野，一片地狱景象……。
一百零八颗念珠应声碎裂，臧仁泽布冷汗直流，双手竟是不自觉微微颤抖。
老僧再度看去宁然目光，见得一团深邃漆黑。
而宁然同样察觉到来这个自西域佛门中人的目光，对于西域佛门，他其实没有多少好感，甚至生有一丝厌恶。
但面前的老僧，宁然能感觉是到一位真正的得到高僧，与那些身着僧袍的衣冠禽兽不同，需敬以尊重。
“佛法与道术，我曾少年游历之时，也有明悟几分，可又总是觉得人生在世，最多不过百年荣枯，不如及时行乐，逍遥自乐。”宁然双手合十，明悟不深，浅尝辄止。
臧仁泽布同样双手合十回以敬礼：“宁施主妄自菲薄，佛不论深浅，人不分高低。心有困顿，自生烦扰，若得以通透，自得修悟明心，何处不可为落座佛台，何处又不是归心佛境。”
老僧眉眼慈悲，佛光隐约若现。
宁然双手入袖，嘿嘿一笑说道：“老秃驴，我逗你玩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不谙世事，三言两句就换了一大堆废话，倒也划算。”
臧仁泽布无喜无怒，合十双掌垂落，一手平胸而放：“宁施主骗老僧无碍，可骗了自己，终究会是问心有愧的。”
“聒噪！”宁然懒得废话，抬脚震起一颗石子激荡弹出，一阵破空呼啸声丝丝炸裂。
降妖除魔，慈悲无用，唯有金刚怒目！臧仁泽布缓缓睁开眼睛，临近咫尺的小石子化为齑粉飘散。
老僧继而一手托举起一百零八颗碎裂的念珠，尽皆朝着宁然推去，一颗颗破碎的念珠井然有序排列一行，散落的细碎粉尘随之纷飞而起，慢慢旋绕糅合，那些念珠竟是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紧接着，臧仁泽布解开身上的缝补袈裟，往外轻轻一抛，一根粗布长线串过一百零八颗念珠，继而重新变成刚才那一条老僧手上的佛珠手链。
众人无不侧目此等手段，不过只是有点不像一位大宗师的手笔，倒是更像江湖变戏法的卖艺普通人。
“宁施主，老僧一份潦草心意，望请收下。”臧仁泽布双手合十，示意宁然接下佛珠手链。
“恭敬不如从命。”宁然欣然接受，只是指尖佛串的那一刻，一百零八颗珠子应声碎裂。
“大士破镜重圆渡化不了，宁老弟又偏要不破不立，既然回不了头，又何必劳费心神。”黄擎取出腰间玉竹笛，一声悠扬靡音大珠小珠落玉盘。
群山之间，忽而风涌卷动，树枝倾倒簌簌，无数片绿叶纷飞而起，如同一群展翅飞鸟，盘旋在宁然头顶黑压压。
臧仁泽布惊道：“黄施主，不可！”
只见宁然一手向上托举，抬脚震地，地面乍现一道裂纹快速蔓延，无数碎石尘土升腾激荡，一招破去黄擎手段。
“黄老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宁然拂袖负背，再是踏脚震地，一气绝顶登高楼。
黄擎只觉身体被一只无形大手扼制，动弹不得，肩头入眼一道血水喷涌，脖颈之间划出一条鲜红痕迹。
老人自知不能坐以待毙，真气倒行逆施强行破开禁制，一掌对上宁然一击，整个人被直接甩飞出五十步之外。
狼狈落地的黄擎平稳身形，血水浸透衣衫流淌指尖滴落，两道伤痕隐隐作痛，面对身前的宁然，他无法想象这等高深修为究竟是到达何种境界。
虽然两人只是试探性交手，但自己已然用上五分力，可纵观宁然的轻松姿态，他根本无法确定对方还藏有多少手段。
而在场旁观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相比之黄擎的震惊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平清看向一旁的知天命，有些无奈说道：“知总监院，以我们几人之力，恐怕难以取胜。”
知天命冷笑一声，临阵扰乱军心者，当斩！
只是现在他没有时间浪费去临阵斩将，索性不去理会许平清，面向臧仁泽布问道：“大士，请为众人讲解，要如何才能破掉一人成阵的小方寸地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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