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别重逢的火车(1/2)
“各位旅客,开往长春的T151次列车开始检票上车,列车停靠在3站台3道……”,袁雪拖着行李箱随着人群移动。这是趟过路车,到达本站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硬卧车厢里的大多数乘客已经入睡,袁雪轻手轻脚地放好行李,拿着洗漱包去了洗漱池。正洗着脸,“不好意思,借过”,听到这个声音袁雪闭着眼睛往前让了让,不巧这时候火车正提速,稍稍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袁雪的眼睛周围全是泡沫,没法睁开,感觉站不稳,出于本能,用手顺势一抓,正好抓住刚才说话那人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袁雪赶忙捧水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边用毛巾擦脸边扭头查看惨遭她毒手的衣服,“没关系”,那人已经清理完了,袁雪一脸歉疚地抬头望向他,瞬间乱了方寸,袁雪像被电打了一般,抓着洗漱包转身就跑。
本来困了,打算洗完就睡,这下好了,今晚估计都不用睡了。林城。对林城的记忆早已经模糊,如果不是今天在火车上遇见他,估计……,哎,等会儿,会不会看错了,他没什么反应啊,不是他吧?“妈,上车了,恩,恩,没有,恩,早上七点多到,恩,好,拜拜”。听到林城用家乡话和家里通话之后,袁雪无奈地哼了口气。
林城和袁雪是小学的同班同学,袁雪觉得现在的小孩子很幸福,从念幼儿园开始爸爸妈妈就会问,你最喜欢班上哪个小朋友啊?如果知道也不会责怪,会让他们一起玩,一起做作业。在那个年代,小闺蜜们偶尔会聚在一起,问你喜欢谁,然后说好不告诉别人,然后以秘密换秘密为乐趣。其实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无关男女,无关利益,甚至无关外貌,很纯粹,只是喜欢而已,可惜在那时候是不能说的天大的秘密。袁雪的成绩常常是班里的一二名,林城常常是五六名,袁雪很喜欢这个小眼睛的男生。袁雪有个要好的小闺蜜叫胡娟,林城兄弟很多,不过一起进到同一所中学的是江浩,到了初中,林城,胡娟,江浩同班,袁雪在另一个班,为此,胡娟被袁雪恨得咬牙切齿。到初中,渐渐更加熟络起来,四个人常常一起放学,去车棚取自行车,一起回家,袁雪的话还是不多,但林城活泼开朗,常常逗得袁雪发笑,他会用自行车前轮去蹭袁雪的后轮,然后看袁雪惊慌的样子,眯着眼笑;走到十字路口,袁雪要往南走,林城要往西走,有时候他会惋惜地说,要是你也住西边多好;周末和胡娟去逛街,林城会骑车从背后跑过来吓她们一跳,然后在骂声中逃窜。第一次期中考试,袁雪的历史考了五十几分,这对于常常拿班级第一第二的袁雪来说,是种莫大的耻辱,她坐在教室前面的树林里哭,林城看到了,跑过来,问她怎么了,然后分享了自己的学习方法,期末的时候,袁雪的历史考了九十八分;体育课跑八百米,袁雪没及过格,这天补考,林城他们班也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林城边嘲笑边陪着袁雪跑完了八百米。青春期的孩子们开始萌发对异性的好感,有胆大的同学开始成双成对,老师每天都会提醒,不要早恋。袁雪开始想,自己不会也是早恋了吧,这一想,就想到了林城,说来也怪了,放完寒假再开学,见不到林城了,放学的时候袁雪还会和胡娟一起在车棚多等会儿,要么等不到人影,要么只看到一个背影。袁雪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想见到他,在上学路上见到他,他也是飞快地就跑了,体育课遇到也不打招呼了,课间操和升国旗的时间她会去寻找那个身影,偶尔眼神对上,林城会马上别过头去。袁雪和妈妈说了自己的小秘密,妈妈是个开明的人,从小袁雪就和她无话不谈,袁雪半夜哭着问妈妈,怎么办,我早恋了,看着袁雪认真的样子,妈妈觉得可爱又好笑,女儿长大了,妈妈开导说:“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你是很好的孩子,只是现在的这种喜欢不会长久,也不会有结果,等你长大就会明白,所以你可以继续保持对他的好感,但是大部分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你的学习好了,优秀了,他也会欣赏你的”。袁雪如释重负。
毕业后袁雪和妈妈去了外地生活,一去十几年,再也没回过小县城,胡娟说他们几个一起去小学的班主任家聚,问起了她,袁雪笑笑。
可是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怎么还是会脸红心跳,没有理由啊,这么多年了,早就很少想起他了,还有啊,刚才看到他为什么要跑啊。
经过刚刚那一幕的林城此时也正在心跳加速中,他看到袁雪紧闭着眼睛因为站不稳伸手乱抓的时候,差点要笑出声,赶紧把胳膊往前伸,看到袁雪还是像当年一样,圆嘟嘟的脸,总是故作镇定,他的心里瞬间又有那么一丝酸楚划过。他觉得袁雪学习好,负责任,不管是小组长还是课代表,再小的工作都那么认真,总是板着脸催促晚交作业的同学,凶神恶煞,放假归来,身边又总是围着一堆同学,抄她的假期作业,袁雪总是一边说,你们这些人啊,一边让出座位给他们写。每次逗她的时候她都脸红着矜持地笑,而在没有他的地方又仰天大笑;有时候看到有很多男生和她一起走,和她玩笑,他会生气,他知道再这样会影响学习,他疏远她,没有任何征兆。他也会想看看她,所以有时候课间会刻意地路过她的教室,她偶尔在发呆,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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