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繁星潜入人世间(1/3)
慕正光接过耳机，徐萦则把音量调大了一些。
一个青年男子站在广场里，他的影子色彩斑斓，肆意流动，最后竟脱离地面，在他身后聚成羽翼。树叶从羽翼中穿过，被切成碎片。
这是第一个片段。
道路上，有人伸手一推，让失控的卡车明显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这是第二个片段。
操场上，一个灰色的人影一闪而过，把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这是第三个片段。
慕正光的疑惑不断加重：世间早就存在极少数超能力者，或者说异于常人的人，但是这三个片段并不是超能力者存在的有力证据。影子变成翅膀，或许是特效。卡车的前进方向改变，可能是巧合。灰色人影高速移动，这固然不是巧合，但它有可能是特效。假如超能力者确实大规模出现了，其原因是，“暗”？
新闻放完，徐萦则把手机拿到一边：“有什么感想？”
在“特效”与“假如”之间，慕正光选择了后者，他颇费心思地遣词造句：“故事已经开始了。今后，人们的本能可能会不同吧。”
徐萦则轻轻拍了拍掌：“嗯。这大概是个能改变人们的生死存亡的故事。”
故事开始，故事发展，故事结束，一切早已记录在案。
9：05，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起，老师没来，同学也不多，两人出校，谈论，分别。
这天上午，慕正光看了许多条新闻。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有太多人死去，有太多人变得不同寻常。
5月7日，在恒河下游某地，河水泛起红光，像流淌的火，水面上方悬着浅蓝色的云，像浮空的海。奇景持续了三天三夜，恒河有异状的消息几乎传遍全球，就连远在勤国的慕正光、徐萦则也看到了相关新闻。
5月10日上午，恒河边上火光大盛，云海堆叠，一座恢宏壮丽的土色宫殿矗立在火与云之间。这时至少有十万人目睹了宫殿的形成，有些人完整地录下了宫殿从无到有的全过程，他们把视频放到网上，吸引更多人观看。
当天夜里，徐萦则看了与恒河宫殿有关的视频。次日早自习前，徐萦则在校门口拦住慕正光：“恒河下游有悬浮宫殿。”
“嗯。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5月11日傍晚，人们架起了一条通往恒河宫殿的楼梯。
螺旋状的楼梯蜿蜒而上，楼梯上的人跃跃欲试。
第一个接触宫殿的人在金色的火焰中消失，其他已经走上楼梯的人都被封在冰晶里。
随后发生的是更加出人意料的事：宫殿的门打开了。
人们看见一个黑色人影。那人沿着楼梯往下走，所过之地，寒冰消融，人心活动。曾经往上走的人都改变方向往下走，跟在他身后。当他来到地面时，他已经有了一大批跟随者。
他嘴唇未动，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无论离他是远还是近，无论听力是好还是坏，他们“听到”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我是天上的星的主人。”
那人抬起右手，牵引河水涌流，冲天而起，垂落的水幕在空中聚为球形，将宫殿收拢其中。此后，他对跟随者们发号施令：“你们是地上的星的主人。”
和之前直入脑海的声音不同，这道声音有具体的来源，它传到人们耳中，给人一种亲切友善之感，而他之后的行为更是加深了“亲切友善”的印象：他走入人群，从许多人身边经过，缓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后来，人们把“天上的星的主人”称作星主，把自己当作“地上的星的主人”。
5月13日，有八个带着亮光的人降到各洲最高的建筑物上。他们都是星主，他们各自的光，都能照亮一座大城。
5月14日，星球上有多座城市燃起大火。天火自云层中降下，焚烧豪华的房屋、核电站、水电站与各式各样的堤坝。水泥、钢铁在顷刻间覆灭，河水、射线在火海中消失。
与此同时，星主在众人面前从容不迫地取走了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一半发射到太空，一半分给诸国。
人们这才真正意识到，星主的能力远远超过人类拥有的超能力。
5月15日，八位带着亮光的星主站在世界最高峰向所有人发出宣告：我们是明亮的天上的星的主人，他们是暗淡的天上的星的主人。他们说的话，代表我们，也都可信。
发表声明后，明亮的星主愈发明亮，像灯，像火，像星。他们远离地面，高悬于天际。
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有大约七千团微弱的光飞出。微光在山顶聚集，而后光芒散去，显出许多个模糊的人影。
喜马拉雅山脉之主，圣璨然，他告知世人的第一句话是“国与国之间的无形界线，能分隔你们之中的最大祸患”。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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