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浮世事,俱难必(2/2)
冲着地上的林如许,对他胁迫道:“站住,你要是不珍惜性命,我现在便斩的林如许尸首不全,叫他泉下有知,死不瞑目。”
这才把林崇吉吓得止住动作,愣在当场,陈旷忙把林崇吉按坐原地,问道:“林公子,你父亲是一个黑袍人杀得吗?”
这一问,直问得林崇吉扑簌簌落下泪来,他摇摇头,张开嘴,费力得想说出话来,却只能发出喑哑之声。
情急之下,林崇吉以指为笔,在泥土上刻下他刻骨铭心的两个字。
林……就……
陈旷心下了然,便把自己如何在山洞中醒来,又如何耳闻黑袍人杀林成之事,及其黑袍人与他相斗被余何意所救之事,都一并告诉了他。
林崇吉听了‘踏松月’之名,完好的左眼中燃起了仇恨的怒火,林成已死的消息,显然并不能让他感到快意。
在这洞穴中度过的三天两夜里,林崇吉也曾跪地求饶,痛哭哀告。
他把自己所有的傲骨折断,只为了乞求一瓶伤药,来医治他高烧不退,身受重伤的父亲。
他已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自己的父亲。
林成、林就与另几个轮换看守此处,偶尔会有一些林崇吉从未见过的人进洞穴来,他们有的对着城里掳掠而来的少女发泄兽行,有的拎着华山派的弟子当沙包对练。
华山派有几名弟子,被抓出去之后,再也没见回来。
但在这洞穴里,更让林崇吉难以忍受的,是林成、林就两人,对他的百般折辱。
剑伤、刀伤、拳打脚踢,被迫学狗叫,趴在土里吃饭。
这几天来,他内心想过百次、千次,他反省过往日对林成、林就二人的颐指气使,自愧于当年的不学无术,自恨自己无法改变现状的无能。
林崇吉想了很多,大概前十八年也没有这几日想的多。
他的父亲被钉在石台之上,目睹着他被林成、林就当作玩弄的物具。
林如许见亲儿子沦落至此,怎能忍心,便也低下了头,冲着林成、林就两人求饶道:“只要你们不再折磨他,我愿意亲授你们林氏剑法。”
但林成、林就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嘲讽道:“林氏剑法是什么东西,哪比得上我们踏松月无上密法。”
说罢了,依旧嘻嘻笑着,割断了林崇吉的半截舌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