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此去一任憾终身(1/2)
“是吗。”
常玉瑱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言,只是侧身让开一条路来。
对着余何意二人说道:“我领你们过去吧。”
常玉瑱这一退一让之间,虽然没有轻功步法的精妙,却隐含一种莫测的玄机,吕去归的眼神闪了闪,其时日光粼粼,湖面波纹乱晃,风过竹间,发起一阵策策落叶声。
“走吧,余兄,再耽搁下去,可要惹人不快了。”说话间,吕去归也凝神看向余何意,努了努嘴。
余何意颔首道:“自然,自然,咱们走吧。”
两人刻意落到了下首,常玉瑱独自一人走在前面,背对着余吕二人,空门大开,任是谁只要轻身一动,他都可能性命不保,但常玉瑱走的不疾不徐,毫无在意。
吕去归以下颌指了指常玉瑱,以内力传音入耳,向余何意道:‘他有问题。’
但这几句话断续细弱,比之当日的庆平生可谓差得远了,余何意点了头,也依法道:‘小心为上。’
他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出门前交代了的事情,只希望江际流能相机而动,不要贸然施行计划,免得白白费了时机。
余何意的外援不知奏不奏效,接下来的局面也难预测,要是江际流也陷落在里面,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只要江际流能趁骚乱逃得出去,报得了信,他二人即便被擒住也不见得就死,那就事成八九了。
余何意这头正想着要靠江际流来无影的本事破局,江际流那头也在考虑自家兄弟能否一举建功,拿下庄破天。
自余何意离开之后,展泓奕便一言不发,在榻上沉思起来,江际流因被取笑了,自觉得丢人,他是满腹心思,自然就没和她搭话。
两人坐了半晌,大约辰时四刻,江际流久等讯息不到,正在心思是否出了什么意外,需不需要出外探看情况时,床上的展泓奕忽开口问道:“是时候了吗?”
“什么?”
江际流回神应声,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岂知展泓奕见他如此,态度愈发冷冽起来,甚至猜疑道:“不是说要去救燕师姐,难道你们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
江际流撇了撇嘴,他虽已二十五岁,但所经世事不多,天生一张娃娃脸,瞧着就像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现下做出这个表情来,也不如何招人讨厌。
“要看时机的嘛,现在时机没到,你着什么急。小尼姑,你这副性子,门派里可不好过吧。”
江际流下意识隐瞒了和余何意约定的信号,如他料的不差,余何意那头应当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些事他不能和这小尼姑说。
他心内暗自想道,这尼姑性子倔得很,说不得听见事情出了意外,就会横生枝节,先不告诉她,等我去外头探探情况,回来再说。
这样一番想罢,江际流正要开口,就听展泓奕道:“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只是你拖延我的借口吧?我瞧着你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是救了我,也未必真心救人,只怕是被庄破天胁迫留滞在此,要借我做筏子是不是?”
她这样疾言厉色,说的又分毫不差,倒把江际流噎了个半死,所幸这十多年江湖也不是白混的,江际流眼珠子一转,顺势佯装生气道:“你这妮子,好不识好歹,我两个一心做善事,早知道你这样揣度我们,昨天就该让你死在那儿。
“就算我们真是被庄破天挟持在此,救了你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会三头六臂,还是你能飞天遁地,我俩要靠你来突破重围?”
展泓奕被这一番话骂的愣了神,几次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只好气得满脸通红,她口舌伶俐,却少有这样被驳斥的场面,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江际流乘胜追击道:“好,咱们是坏人,现在坏人要去外头拿药了,你小心伤口,省得白费了坏人的一番好心。”
说罢,他拂袖出门,展泓奕“欸欸”了两声,也没叫住他,只可咬着唇在屋内思忖道,师父教我切勿轻信与人,凡事要多和同门姐妹商榷,可是如今,自家的姐妹把我害得如此,反是他们这些外人救了我的性命,难道师父说的也有不对麽?
展泓奕一向在门中长大,虽然往日也随着师长出过门,却没经过什么事,如今遭此大难。一时心下难以接受,险些钻了牛角尖。
江际流出了房门,嘿嘿一笑,心中大有打了胜仗志得意满的心情,他少年时一心练功,成年后混迹江湖又耽于偷盗之乐,从不曾体会过男女之情,是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和这小尼姑拌嘴吵仗,为何这么在乎这个曾经骗了他的,险些害他堕崖而死的小尼姑。
即便争吵了一场,他心里多还是有些挂碍着她的伤势,生怕给人气出个好歹来。
要是换成旁人,说不得以江际流这番好胜的脾性,不把人说得羞愤欲死决不罢休,但对着小尼姑,江际流总有些于心不忍。
江际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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