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林家堡中暗涌流,会客厅下悟明心(1/2)
余何意在大道上赶路,一路上桃红柳绿,春色正浓,但他诸事缠身,无心赏玩。
赶路时,也不忘把那解药吞了,那药入口生津,顷刻间化成一股热流,暖洋洋的,余何意再抬手腕自视,见那道黑线缓缓淡去。
他往回赶路,一路上禁不住默默计较。
‘我往日不行正道,是应偿还孽债,但我师兄一生行侠仗义,不求名利,倘若你苍天有眼,就该叫他逢凶化吉,履险如夷。’
终于在日上中天时分,赶到了城东林家堡。
余何意抬头望去,则见坐南往北一座大屋,这大屋前后五进,共有三四十间,都是雕楹碧槛,人声喧闹,往来仆役甚众,长廊檐庑,彩袖捧盅绰约。
余何意快步走到林家大门之前,“砰砰砰”——敲得震天响。
即刻有一位老仆,自大门旁的小角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
老仆人名叫涂也,今年五十八了,已做不得什么事。
所幸东家心善,还愿收留他做个门房,他也就十分尽职,无论谁人,何时登门,他总能及时禀报,从未拖延。
余何意见这老人面色红润,额头高耸,活像个寿星公,忙近前几步。
涂也在林家做了几十年门仆,早已见多识广,此刻见敲门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打眼一看约莫二十来岁,年轻的很,两眼炯炯有神,倒也不甚轻视,只是哑着嗓子问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华山派的大师兄陈旷,他昨夜子时被邀来谈事,不知还在府上吗?”
涂也愣了一下,扬起头,似乎很费力的回忆了一会儿,才张大着嘴,点点头说:“是,是有这么一回事。还没见人离开,应当是在府上,小兄弟姓甚名谁,好叫小老儿前去回禀。”
“好说,我乃……”
余何意本应自报家门,临到嘴上却顿了一顿,才续道:“乃是陈旷的好友,姓余,你只去禀说余兄弟来找他,他便知道了。”
涂也闻言,皱了皱眉,十分的不悦。林家堡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在江湖上,也是颇有薄面,无人胆敢小觑,这少年人看着长俊,不料却是这等自傲之人,前来拜访,却连个姓名也不通传。
“好吧,小老儿去禀报一声,劳烦余小兄弟在此稍候。”
关了角门,涂也颤巍巍往内走去,中途撞见一个小厮,碰翻了他手里的莼菜羹。
小厮大叫起来:“涂老头,你这急匆匆的往哪里去,把我的菜都打翻了。”
“不妨事,不妨事,回头扣了银子,小老儿赔还你。”
涂也摆了摆手,佝偻着身子,好脾气地说:“门外有个姓余的兄弟来拜访,说要找华山派的陈旷师兄。”
小厮眼睛滴溜溜一转,登时说道:“既然如此,让我去通禀吧。你腿脚不便,仔细又撞了谁。”
涂也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理,就点头应了下来,又把门外的人体型样貌描述了一遍,叫他千万不要耽搁此事,免得传出去,说林家堡自以为傲,怠慢了客人。
小厮显然着急得很,不待听完,已经拔脚要走。
交付了事情,涂也慢腾腾往回走去,自言自语道:“奇怪,那小厮面生得很,难道是新来的。”
过了盏茶工夫,另一个小厮步履急切得出现在涂也跟前,这个人涂也倒是认得,名叫林好。
乃是大少爷林崇吉的贴身小童,林家堡内的家生子,所谓家生子,就是世代在林家做仆人所生下的孩子,根正苗红,清白可靠。
如今派了这人来传话,可见对来人重视程度。
“老涂头,快快开门,迎这小兄弟进去。”
涂也不敢怠慢,忙开了大门,两人在门外迎候余何意。
而余何意等得久了,此刻早不耐烦,也无暇他顾,闷头大步迈入,嘴里问道:“我大哥人在何处,快带我去。”
林好个子不高,人却精明机灵的很,极会看人眼色,他来时,林崇吉正陪着几位大侠用饭,这会儿带人过去恐怕不礼。
但瞧着这位兄弟又很不耐烦,正是心急时候,于是笑着道:“陈大侠正吃饭呢,小的带您去会客厅稍坐一坐,用些茶水,这便去请陈大侠。”
“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过景墙,穿洞门,踏拱桥,迈石路。
一路上,林好极为热络,边走边为余何意介绍些轶事典故,终于走到会客厅上。
只见门外高悬‘明心似镜’一块大匾,铁画银钩,笔锋锐利,颇有些雄浑刚健之气,俊逸如风如雪,厚重如虎如象,余何意一时看得呆了,愣在原地观赏。
林好看这来客忽然站住脚,不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讪讪住嘴,也站住脚。
而余何意浑然不觉,手上渐渐比划起来,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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