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狱(1/2)
过廊一片黢黑,二人被上枷锁,羁押进了牢房。
这是云舒第三次被关起来。
牢房墙壁上有一扇桶盖大的小窗,光线透进来,倒不如何昏暗,倒是角落有一团污血,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云舒在原地坐了片刻,视线飘向对面,见南亭也找了个干净位置,正在打坐。
在她想收回目光时,对方也望了过来,淡淡出声:“计谋很不错。”
云舒:……
有些尴尬。
连日来,她好像一直干些不尽人意的事儿,先是没钱,接着被讹诈,随后又遇到恶人先告状,总之,没一件是她往日会干的。
她这个人向来对客人尽职尽责,没想到唯一碰到自己想救之人,却连连出糗。
“计划不如变化嘛。”她安慰了一句:至少我们今晚有地方睡了。”
南亭:“你常来这种地方?
“有个一两次。”云舒笑道:“反正没有人管我们,南少爷,就当增加人生阅历咯。”
南亭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其实,云舒不止被关过一两次。
在漫长的幼年中,她几乎一直待在一个狭小幽闭的地方。
曾经她以为世界最可怕的折磨,就是安静等死。
逃了出来之后,来到冠云楼,八岁时因放走人质,又被关过一次。
当时正值深冬,屋子由几块破木板拼接而成,麦秸秆遮不住寒风与暴雪,她只能缩成一团取暖。
但比严寒更难熬的,是惩罚。
他们在饭里加了一种折磨精神的毒,令人头疼欲裂,充满幻觉,她不停地以头撞地,翻来覆去地叫痛,却只换来新一轮的折磨。
以至于云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监牢充满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害怕靠近带锁的地方,夜晚宁愿宿在野外。
现在,幽禁她的人已经死去,而她还好好地活着,并且早就克服了恐惧,所以那个小木屋在她脑中一闪即过,没有带动她的一点情绪。
这些牢里关的并非重刑犯,远处走廊还能传来两个狱友东一句,西一句唠嗑的声音。
云舒躺在监牢地铺上,指间夹了根青石地板上的干草晃悠,支着耳朵听了几句,发现那两个人是在谈论哪家烤鸭做的香,便没继续听了,她需要思考脱身之计。
毕竟南亭还身有剧毒。
那官差说他们火烧义庄,可她分明记得莲花灯掉入了水缸。
而且老三生性谨慎,每一次执行任务结束,都会留下善后,将一切恢复原样。
难道是有人故意构陷?
她回想近几日的人与事,实不知何处得罪了人。
老对头冠云楼有可能,可也不可能只把她关在这里,在牢里埋伏着十几个刺客还差不多。
但现在这种地方,刺客比她还难藏身。
如果不是自己,那只能是身边之人。
会是谁呢?
想了一通,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老三问个清楚。
她想了想,仰头忽然大喊了一声。
“冤枉啊,大人——”
这一嗓子如吹过稻花田的春风,掀起此起彼伏的呱呱喊冤之声。
“我冤枉啊,大人~”
“你们这些狗官,老子要进京告状!!”
“林捕头,林捕头,小生没翻林家寡妇的墙头,您老能不能向城主大人求求情……”
牢头勃然大怒,不停用铁棍猛敲铁栏杆,激起一阵哭爹喊娘。
纷乱中,最中气十足、百转千回的是隔壁的一个男声。
一听就是倒霉催的老三。
云舒慢悠悠凑过去,朝墙那边低声喊:“老三,老三?”
“云舒?”
那边显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角摩擦音响起。
“云舒,是你吗?”
“是我。”
老三激动无比:“真的是你,呜呜呜等了你半天,你终于来了!”
“听你这语气,好像挺满意?”云舒想到那几个直奔明月楼而来的官差,忽然明白过来:“是你把我和南亭供出来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这也是毫无办法啊。”
云舒磨了磨牙:“你把我供出来也就罢了,现在南亭也跟着进来,万一毒发如何是好?”
“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好云舒,你还是想办法把我们都捞出去吧!”
云舒冷笑:“办法也有。把你作案的动机如实跟官爷们好好说上一说,我们就此别过。”
老三急了:“云舒,那盏莲花灯掉进了水缸里,离开之前我还特意回去将义庄清理一遍,根本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