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于窗中窥伤鹤,恰如仰头见春台(1/2)
又是一度多情的秋季,天气算不上太好,不过也能窥见一丝微弱的日光。刘禹锡曾坦言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秋日自然不是悲伤寂寥的,可这冷天气,连只过路的家雀儿都没有,哪来的鸿鹄与白鹤。更别提去吟诗作赋了,现在只想窝在被窝里睡觉。
风吹落叶,一叶知秋。今天风很大,天也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是太阳跟风吵架了吗,偷偷躲在云后面只露出一点身子,却不敢见他。
昨夜的一场雨,把道两旁槐树的叶全吹掉了,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只剩下根茎分明的枝干,光秃秃的,有些好笑。
我站在窗边,看见天上竟然真的有一只迁徙的鸟类,是只落了队伍的候鸟。
这只小候鸟飞的很慢,它应该是第一次进行如此之远的旅程,方才落了队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到看着还遥遥无期的南方。
候鸟一年要飞四万多公里,无人知晓它们的目的地,来时悄然无声,走得也很静谧,只有掉落的羽毛,告诉人们它曾经来过此地。候鸟无论凄风苦雨,无论号寒啼饥,总是会回来的。在阳和启蜇的那天,回到属于它的领域,回到它的栖息地,如此便有了归期,便有了牵挂。候鸟南飞,为的是奔赴下一个春天。
等那只候鸟飞远了,我再也看不见它了,才慢慢地收回视线。地上的落英不再翻滚着,风似乎是停了,一抬头,望见不远处的天边泛着红。太阳趁着人们不注意,不知何时偷偷的下了个早班。看来她与风已经和好了,此刻在黄昏里相互缠绵,在云层上交颈而卧,耳鬓相磨,风在太阳耳边呢喃着情话,然后吻了吻她,太阳羞得红了脸,散发出的热气被风吹到了天边,形成了一道美不胜收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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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披件衣服。”
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是容与。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他的名字好听,人也如其名。
见我不搭理他,也不生气,从背后缓缓拥着我,用脸蹭了蹭我的头顶。
我跟容与…说不清是什么关系。不是暧昧,不是恋人。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是。不懂。
我第一次见他,他就说我们上辈子认识,他能记得,是因为他在转世的时候没喝孟婆汤。换做旁人可能会觉得他在撩人,可他神情又认真严肃,可能也会有人认为他是精神失常了。但是我知道他没在撩人,也没有精神失常。他没骗我。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有上辈子的记忆,只是忘了,什么都忘了。所以,我根本就不记得我的前世是什么样的光景。所以我跟所有人一样。忘了。
容与说他这辈子是来爱我的。我信了。他说,我就信了。
我问他为什么是这辈子,那上辈子呢。
他抱着我,久久不说话。
他不说,我不问。就没再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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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他的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穿梭在一片雾林里,四周似白非白似黑非黑的,但也不是灰色,总之,一看就不是人间。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雾渐渐地散开,忽然的清晰让我有些不适应。面前有座桥,又小又长,小到只能一个人走,长到看不见尽头。桥的旁边是架没有门的草棚子,里面有一位老婆婆在买汤。我舔了舔嘴唇,有些渴。走过去要了一碗汤,一摸口袋才发现没有钱,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跟婆婆道了歉。婆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我过桥吗,喝了汤是要过桥的。
过桥?我有些发愣。这是奈何桥,面前的婆婆是孟婆。我不知道。可我又知道。可我就是知道。就像我知道,现在的我是我,又不是我。
我感觉到我的嘴唇轻启。
“喝了汤能忘掉他了吗?”
我不能动了,准确的说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了。
“只要你想就能忘掉。”孟婆的嗓音有些空洞,像是从桥的另一端传过来的。
“还能遇见他吗?”
“看缘分。”
缘分吗?
“只要你想,就能。”孟婆的声音似乎更远了。
“我想忘了他,还想遇见他。”
“我”端起一碗汤,以袖掩面,一口气全喝光了。
有滴眼泪滴落进碗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了。
我要忘记谁?
“这辈子来不及了,下辈子再跟你说再见…”
他是谁?
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不要忘记他!
突然一阵恍惚,接着是天旋地转。
还能听到孟婆幽远的声音,仿佛从天上地下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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