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宫宴(2)(1/2)
听了那人的话,齐琅摸着下巴,道:“是个好主意。温妹妹,你想要什么?”
宋南安施施然起身,行礼道:“臣女多谢陛下体恤。臣女多年在外饱受辛苦,而尽终于能够回到家中,和兄长姊妹团聚,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何况平乱一事,也全赖殿下指挥圣明和兄长的努力,臣女并未出力,不敢讨赏。”
“那你是觉得,朕该赏给你兄长?”
“望陛下不怪罪臣女妄言。”
齐琅打量着她,道:“不怪罪,不怪罪。你自小就常来宫里,和容远公主也算熟识,如今容远远嫁,朕自然也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你好不容易回京,朕怎么会因为你说几句话,就怪罪你呢。你尽管说。”
宋南安款款走到大殿中央,行跪拜礼,道:“谢陛下。臣女是体恤兄长在边疆驻守多年,南阳虽然米粮富足,各种物资却简陋,也不比京城繁华,兄长不说,但在那边驻守定是辛苦至极。此外,宋氏一族背叛了殿下,也就是背叛了兄长,弃之前两家情谊于不顾。兄长和臣女说过,他发现宋氏通敌是如何悲痛和愤怒,如果这些年不是兄长镇守南阳,只怕宋氏更加变本加厉。综上种种,臣女以为,陛下应当给兄长一些赏赐,也能体现圣心浩荡。”
一番话说完,齐琅大笑几声,拊掌道:“好,好,好。温妹妹还是这样能说会道。赏!黄钟!拟一份赏赐的单子,就让......让淑妃打理!”
宋南安未起身,道:“臣女替兄长谢过陛下。”
齐琅好像没看到宋南安一样,并未叫她平身,只是转头去问温长恨:“温陵,你是怎么找到妹妹的?说来给我们听听。”
温长恨起身,把事先编好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齐琅听完,“哦”了一声,道:“看着像,还有信物,嗯,的确,朕看着也像温妹妹。”
殿内又有个人站起来,道:“陛下,微臣以为,温家嫡女身份尊贵,先前又与皇室有婚约,必当认真确认,不能有半分闪失,让旁人有机会冒充。”
与皇室的婚约?宋南安略带疑惑地看向温长恨,后者对她摇摇头,意思是不碍事。
温长恨向下拱手道:“王兄是觉得,温某连自己的妹妹都会认错吗?”
“不敢,怕的是有人心机太深,温大人独自无法识别。还请陛下亲自坐镇,检验温小姐身份。”
“请陛下亲自坐镇,检验温小姐身份。”
“请陛下亲自坐镇,检验温小姐身份。”
宋南安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她身边的齐峥靠在椅背上,冷眼打量着台下一个个起身请旨验身的人。
七年前他回京就是这幅景象,七年后竟然没半分区别。他都看累了,这些人还演不累。明明自己就是那个人,却还要向他们证明,齐琅摇摇头,目光转到宋南安身上。
他想看这温家嫡女怎么应对,是像他七年前那样以命相逼,最后还是不得已屈服,还是......
宋南安俯首,道:“臣女愿意再经历一次检验,可最后如若证明我就是温室嫡女,王大人,可否向我和我兄长致歉。”
王思泉道:“那是自然。你若不是温小姐,便是欺君之罪。”
宋南安嘴角一抹笑,道:“好。可惜臣女父母已经归西,无法为臣女正名。那么如何检验,由陛下说了算。”
齐琅思前想后,道:“温妹妹擅长诗赋词曲,你当场写一首诗,如何?”
“臣女没有异议。”
侍卫抬来桌子,侍女拿来纸笔,她拿着笔思考片刻,落笔成诗。
她想起两年前见到温枞的样子,满身污泥,晕倒在河滩上。她慌了神,把温枞背回府里,听温枞说这三年来她被卖到青楼,历经万险逃出来,却被人骗着上了黑船,要把她们卖到南蛮之地。她机灵,趁船上的人睡着偷偷跑出来,没想到迷了路,只能沿着河走。她满眼心疼地抱着温枞,怀里的人形销骨立,薄得像一片纸。宋府上上下下求遍名医,可没有一个能医好温枞。大约过了一个月,京城的消息传来,温家家主和夫人感染时疾,不治身亡。温枞知道后,病重又添心痛,不过几日便走了。这首诗便是温枞临死前靠在宋南安怀里,一字一句念出来的。
“烟罗不遮月色暖,明纸漏光珠玉寒,身如浮萍心如镜。玉壶不载,春光不来。”
她写着,一滴泪掉下来,砸到纸上,染开一片墨迹。
身边侍女把她写的纸抽走,交给黄钟。齐琅挥挥手让黄钟念,念完了,殿内一片寂静。
齐琅道:“这些年在外,苦了你了。”
宋南安很是刻意地抬手拭泪,道:“谢皇上体恤,今日回京,往事也当烟消云散了。”
台下的王大人还是不罢休,又道:“这会写诗的,了解一点温小姐经历的都能写出来,陛下,微臣以为,还需再加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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