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代 5.落差(1/4)
陈末揉了揉眼，打着哈欠，眼睛眯起。困意在眼前朦胧。
桌上的时钟转动，哒哒作响。
他趴在桌上，偏着脑袋，目光一动不动。
就要昏昏欲睡。
思索在探究中并合。
在困惑中喃喃自语。
声音无息顷至，又是安静一如既往。
只有视线徘徊在指针上跟随。
窗外光亮，探去近乎漆黑，昼夜在星空中闪烁。
地面无数建筑在轮廓间明灭若迹，灯火背景中衬托于醒目，流光交错穿梭，分割轨迹。
践踏以黑暗上，延续所示之外。
空缺在仿佛无数可能，一无所知。
昏黄灯光在路灯投射而下，在未知上定出一片空旷。
环绕周围的近景，于微光里窥见十字路口，交汇的中点。
无形隔绝内外，浮游的幽影蠕动，包围着那圆形光圈间内景。
脚步浅浅响起，回荡在可见外，逐渐靠近。
路灯笼罩的事物里，少女缓缓闯入。她站在路灯下，倒影在脚底汇聚，缩成团。
从未知过渡于有形时。
裙摆摇曳，似乎于掀起须臾。微光映在她单薄上衣短袖。从天贯彻的阴云，一圈圈收束的亮光，拥抱。
遥望路口某一方，于此沉默。
少女脸上平静；却也再无平静的湖面。
纠结只保留一瞬，沉淀复杂将道路奠基。她抿了抿嘴唇，走向未知的已知。
向调和的彼此。
迎去。
撞进黑幕中。
如来时突兀，又突兀地离去。和朦胧于梦中游走，下在惊觉恍然。痕迹倒映着半分轮廓。
路灯滋滋响动，昏黄灯光闪烁片刻，驱离，在光圈里空无一物。照映十字路口中心，那选择旋涡通向何方。
遗留在这里交相辉映，指向，不知去处。
在一同徘徊的，也走出选择。
往那条道上，不尽是迷惘，在短促地抽离后，阉割地小路似支离破碎，妄接续，但中继的残破已明。
望四周无数，无一存在。往突兀小路上，景扑面而来的轮廓桥接在身影上，与一同体，又深陷空处，余下愈行愈远。
少女顺着给予的道路一路，在无路可走是。孤草荒枝环绕的坟墓在眸中；疏离的与扭曲矛盾，自相残杀。
墓碑被杂草浸透贯彻，交错实体中溢出的枝丫将朦胧倾倒，模糊不清的照片已被错过，徒然空洞留下蒙昧。
她俯身蹲下，在近前轻抚。
枯枝退缩，挣扎没入墓碑表面，空置这周遭大片旷然，零星草絮露头而已。
拂过相片蒙尘，之上的颜面依然隔阂。
小巧照片上的颜容，不过清澈懵懂的笑容，恍昧薄纱，在怅然若失地恐惧中，蜷缩着，问询，游荡，凋落。
颓然中，圈养四处碰壁。怕打在呓语的希冀中，无声无息。
光怪陆离间循规蹈矩的负担。
杀死足以绝望的自己。
关起来，封锁早逝然的千疮百孔罢了，游尸中空蛀的是惘然。走着走着，在无法前去，便多出那一座狭小拥挤的牢笼。突兀地，也无在意。
已不是源生，收敛无数伤痛，架筑地孤独，徘徊而承受所有。清冷留恋，而扑来淹没。只有那孤凉的己身，报然诠释。
留下死亡，不过新生而开始。
轮廓间的视线与之相对。她看着，将全部给予收下，一并感受那阵心悸，哭泣地抽去气力的错觉。
抿唇。
纂刻在墓碑上的字，呼之欲出，于轮廓中淡没，余下若即若离，抽去，失语。
她抬起头，瞥向四周，左手畔，远边簇拥游离的荒草堆挤，遮掩着其中羊肠小道，将路断去，只是豁口。不知又向何处飘去。
站起身，她望向右边，开辟的那方小径，杂草褪去，显露道路。
将小路环绕，推搡着，跌跌撞撞向远去。
一块块石板平铺延伸。她的目光游荡在路径之外，若是不可见，也像拥挤的。望不到什么，便是放弃了。
在路尽头，醒目且供奉，那一张小小的桌子。
就静静独立在那之中，耀眼。
踏过空旷，她来到近前。
桌面应是蓝色的，但已然褪色，桌腿的白色也剥落遗失。
桌上静悄悄地摆放，一个，由订书钉装订的小本子。
只她掌心大小。
由精心裁剪的纸张折叠，合成一册。
封面将涂鸦始终，似乎藏着，也不得而知了。
她轻轻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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