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无尽的黑夜,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耳边呼啸的狂风,一脸凶狠的男人,常欢喜想自己前半生已经受尽折磨和苦难,为什么还是事事不能顺心,为什么总是能遇到这些倒霉事情,为什么所有的好运都不能降临在她的身上,她已经拼尽全力去善待这个社会了,为什么生活还要将她置于死地。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禁锢她的地狱,那个昏暗的房间,那个充满恐惧的氛围,那无数双将她沉入深渊的罪恶之手,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已经没有再多的勇气和信心去面对死亡,她害怕死亡,畏惧死亡,她身心疲倦,双腿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可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托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到那泛黄的车灯笼罩在自己身上。
常欢喜崩溃了,接近死亡的崩溃,眼泪决堤喷涌而出,那辆三轮车压过一片片玉米地横插在她面前,冰冷的铁块阻断这条逃生之路,被撞断的玉米杆打在她的小腿上,刺痛的感觉令她双膝下跪,一双破旧的布鞋踩在她的手背上,男人蹲下,满是老茧的手强行将常欢喜的头抬起,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借着灯光打量这副完美皮囊。
男人嘴里叼着烟,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仿佛一道面罩将常欢喜巴掌大的脸完美遮掩最后随着风消散,浓重烟味让她产生剧烈的咳嗽声,她感觉那股劣质尼古丁味随着风穿进鼻腔在自己身体中每个器官巡游,令她感到有些窒息难受,男人似乎意犹未尽,冷哼一声,起身一把将她拖起扔到车里,他的力气很大,动作粗鲁,丝毫不留情。
后背撞到铁制座椅发出沉重的一声,刺骨的痛感从背后传来,短暂的眩晕感让她找不着方向,痛感使得身上直冒冷汗,她不知道自己身后现在是什么情况,也许是被尖锐的木条刺伤,或者是锋利的石头片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加上刚才那一撞击,背后的伤口愈发疼痛,仿佛有无数只啄木鸟正在叮啄她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才勉强能撑住没让自己晕过去。
她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来绿城的这六年中,甚至没有在咖啡店遇到过这个男人,就算是遇见以他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陈旧伤疤也会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事实是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他们之间交流的时间甚至不到半个小时,短暂的对话就能引起一个人的犯罪动机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合理,此刻常欢喜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不出这个人有什么理由对她图谋不轨,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从来都没有与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这些年她除了上班空闲时间都宅在院子里,只是这个月比过去几年还要热闹许多,接二连三出现的男人,她想到陈最,脑海一闪而过那个绑着玉米辫男人,那张紧皱眉头,眼神冰冷的面孔模样。
不会是他安排的人来吓唬她?就因为干扰他撩拨林知行?这格局未免也太小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这个想法很快就在她的脑海中被否定,虽然那个玉米辫男看起来痞痞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跟她这个小虾米计较那么多,根本就不用放在眼里。
难道是她的父亲常有念吗?她逃出来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常有念寻找自己的消息,她记得自己来绿城那天是个雨夜,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离开,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的时间,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派人来杀自己呢?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仿佛散开交织在一起的毛线,不管这件事情是谁安排的,或许是她倒霉遇上一个不需要任何作案动机,比较佛系的刽子手呢,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吸引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力,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有钱,我有钱。”常欢喜手忙脚乱爬起来,翻出自己的钱包,林知行送的丝巾也被翻出掉在地上,她愣了一秒,速度捡起缠绕在手腕上,她的情绪尽量保持稳定的状态,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上前恳求:“求求你,放我一马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的态度诚恳,但男人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并不想理会她,或许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钱。
他目不斜视,紧盯着随着车灯往后移动的道路,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浓烈刺鼻的香烟味随着风往后飘去,消散在冷风中,常欢喜整个人被隐藏在黑暗车厢内,那双毫无神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她知道跳车这个计划已经失效了,男人也许会更加谨慎对待自己,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更艰难,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太跑了。
这条望不到光亮的小道令常欢喜感到压抑不安,仿佛扑面而来的黑夜中隐藏着一双长着尖利指甲的恶魔之手,她知道自己是个福薄命浅的女人,本以为逃离了常有念来到绿城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她想过自己的下半辈子也许会看着祝平安考上大学最后娶妻生子,这些年她从不敢妄想幸福,只求能平安,生活刚步入正轨,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却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恐怕是她命运不好,无福消受。
常欢喜有些放弃挣扎了,伸手摸到手腕上的丝巾,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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