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羊入虎口（一）(2/3)
的神态，躬身向少年的方向作揖。
“嗯。”
“龙少早！”
“嗯。”
“公子早。”
“早。”
龙姓少年似乎颇为得意，用嗓子眼对周围的人一一回敬。
这方圆四十里的耕地，都归镇上的一户地主所有，同时，这位地主也是本县县令，在自己的府内设了县衙。用他的话来说：“这些土地都是皇上的，不是我的。所以我不是什么地主。”姓龙的少年叫做龙三，是地主老爷的独子。每日三竿吃过午饭没事干，都要到自家土地里巡查几圈。
龙少爷约莫比这群孩子大个两三岁，穿着相貌却天差地别。他一身丝绸衣服，袖口和颈口上有精致的绣花图案。皮肤也是干净细腻，头发细密地梳在脑后，有两根从额头上分梳下来，挂在硕大的脸盘两边。后脑上簪着个玉冠，但是由于过于靠后，显得多少有点滑稽。
再看跪在泥地里的少年们，穿着破烂，蓬头垢面。尤其那位叫狗蛋的少年，甚至衣不蔽体。龙三的身份自然与他们不同，但这群孩子们不懂，只觉得这些人奇装异服，每天准时在饭口到地里晃悠，好笑得很。
“哎，别笑了，过来了过来了。”一众少年正埋头嗤嗤的笑，眼看着那位龙少爷越走越近，大家互相用肩膀碰对方，以示提醒，脸上努力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笑意。
龙少爷走到地畔子上，却不下地里来。
少年们见龙少爷站住了，也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来，绷直身子，齐声道：“龙哥哥早！”少年们声音洪亮，比大人声调高了不少。问完早安后，然后一齐像龙少爷站着的地方作揖。
龙少爷看了一眼，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回应，率着一众杂役已经往前迈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少爷，这世界上是不是就没有神仙？”
“啥？”龙少爷回过身来。
他身边的一个杂役愣了一下，突然道：“你，你还敢在我们少爷面前提什么神仙？不知道我们少爷……”
龙少爷一挥手，那个衙役立刻闭嘴不说了，龙少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态：“神仙？什么神仙？听谁说的？”
其中一个小孩一指狗蛋，用大嗓门道：“他说的，他撒谎！我爸说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龙三盯着狗蛋，瞪大了眼珠，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狗蛋嗖的一下站了出来：“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个神仙……”
“他还说神仙要收他为徒弟呢！”之前的小孩抢着说。
龙三颇有耐心地观察着，听到这里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哇，要收你为徒？”龙三用一根手指指着狗蛋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凭什么？难道就凭你是个要饭的，仙师就要可怜你？”
“我不是要饭的！”狗蛋小声道，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你不是要饭的，怎么穿的那么烂，再说，就算你不是要饭的，也是个没妈的东西。”
狗蛋没见过他妈，据说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村民们觉得这个孩子可怜，每人施舍一点粮食，将狗蛋养成少年。狗蛋从小就机灵，大家都夸这小子出息，比他爹强，没白养。
“我倒要问你一件事情。”龙三道。
“我刚过来的时候，和村里人打招呼，大家都十分尊重于我。”说着他看向周围，一一拱手还礼。“但是有人笑了，不知道你是在笑什么？”话锋一转，却又换上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说啊，龙少爷问你话呢！”衙役模样的家丁厉声道。
这一声呵斥，周围的人顿时感觉气氛不对，有几户好人家扔下农具，赶紧上来劝，还不忘先行个礼“龙少爷，他们都是小孩儿，你何必和他们计较呢。我替你收拾他们。”
“狗蛋，你赶紧给少爷道歉。”
“什么神仙妖精的，那都是志怪故事。你别犟着了。”那人在狗蛋肩上一拍。
狗蛋不说话，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眼看着劝不下来。周围有个人悄咪咪的叫了声；“二宝，快过来。”有个孩子就赶紧从孩子群中挤出来，他妈一把把它拽回人群中。
陆续有几个家长都把自己的孩子叫了回去，狗蛋身后的孩子越来越少。龙少爷将着一幕看在眼里，高声道：“各位，这件事和大家没关系，也非是我要以大欺小，大家今天都看到了，这小子实在不懂规矩，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了，我今天替他那个废物爹来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主人，什么是奴才！”
他说完，转身对狗蛋道：“我来告诉你，臭要饭的，你得先有身好行头，仙师才能留意你。而且，成仙有什么好？老爷我吃喝不愁，婢女数十，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去。要说神仙，逍遥快活不比神仙？而且老子想揍你就揍你。”
说着，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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