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1/3)
“少年郎,少年郎,鲜衣怒马把剑扬;绿蓑衣,绿蓑衣,心思悠转雨悠扬……”轻快的歌声伴随着空洞洞的回响传入耳朵。
梅老大心有余悸:“施心,这又是什么东西?”经过一路上的颠沛流离,梅老大再不相信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东西,十分肯定这不死城内基本没有善类。
施心瞧了一眼吵闹着非要出来且终于从璃人伞中脱身的梅老大,眼神忽明忽暗,道:“无面女。”
梅老大惊道:“娘哎!没有脸!”显然,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不是没有脸……施心瞧了一眼身后如潮水般退去的恶灵,跨步向前走去。这些恶灵跟了他们一路,只怕是贪恋小树周身的幽幽鬼气,而此刻却全部隐去,忌惮的就是前边的东西。
“痴心人,痴心人,利禄功名难放下;可怜虫,可怜虫,荒冢一堆全没了……”
歌声由喜转哀,梅老大听的心中戚戚然,堪堪捂住了耳朵。
“施心!施心!等等,你往哪个方向去?”
梅老大声调转高,施心揉了揉耳朵,漠然道:“前边。”
“什么?”梅老大声如洪钟,没听清施心说了什么。
施心用手打开了梅老大捂耳的胳膊,冲着他耳边道:“我说,去前边!”
梅老大有些不解,又有些害怕,道:“为……为什么不绕开它?”
施心摇了摇头,又跨步向前走去。不是不绕开,而是绕不开,无面女所在的位置是通往无间门的必经之路。
歌声越来越近,且毫无章序,上一句是喜,下一句可能马上转悲,上一句高声嘹亮,下一句则可能变成讷讷低语,但是每一句却又直钻入人心底,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且越靠近越容易受着歌声的影响,内心五味杂陈,不知何处去了……
梅老大重新塞住了耳朵,小树似乎不受影响一般一声不吭的向前走去,而施心完全不受影响,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歌悠扬,歌悠扬,华服美酒人消瘦;回头看,回头看,海棠花下葬梦楼……”唱歌的背影冷冷清清,白袍下的身躯远远望去似单单藏着一把骨头一般消瘦显得极不健康,而头上的头发却乌黑浓密,顺着无面女的身躯直直铺在地上。
无面女委身坐在一条蜿蜒的小溪边,手指抚着乌发,似孤芳自赏,又似顾影自怜,歌声由高转低继而又由低转高。河水由北向南,蜿蜒来,又蜿蜒去,款款流淌不见尽头,似是常年滋养着河边的生命。而一桩木桥,直直的横亘在溪水两边,形成了可供行人穿越的唯一通道。
施心不愿多做纠缠,无视无面女,直直朝木桥走去,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回头。”
小树向来听话,梅老大一路上也表现的十分乖巧,三人成行,一路朝木桥走去。
“鬼差大人!鬼差大人!”无面女轻快的声音传来,施心面无表情,梅老大抖一激灵,一路上他悟到了一个真理,越是美丽的面孔越危险,越是美丽的声音越恐怖。
脚底木桥发出吱呀的呜咽声,似是不能忍受桥上行人的踩碾痛苦的哀戚,小树虚扶了下腿软的梅老大,施心沉声道:“别理她。”
无面女轻快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呵呵呵!呵呵呵!胆小鬼,鬼差大人不来饮一杯汤?”
施心挑挑眉,并不受她这一激:这汤可饮不得,饮完了可就任由她揉圆捏扁了。
“嘻嘻嘻!嘻嘻嘻!小公子,海棠花好看吗?瞧!好大一片花海!那花下的彩衣女子是谁?”无面女的声音柔软而清绵,带有几分诱惑力,仿佛在她面前真的出现了这一片花海。小树脚下几不可闻的顿了顿,瞧向前边引路的女子,眼神转了转,再不停留。
施心心道,这无面女能窥探人的一部分重要神识与记忆,她既然能窥探到海棠花海,那海棠花海必定是小树心底难忘的记忆,难怪刚才在海棠花海中少年反应异常。
见自己反复呼唤,前方三人都无所反应,无面女声音忽然阴狠了起来,道:“梅老大!梅老大!你老娘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梅老大咬了咬牙,剁了剁脚,又握了握拳,终是没忍住,低头悄悄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娘长命百岁,你他娘的死恶鬼,看你那瘦骨嶙峋的,你他娘的才要死了。”
这一句低喃自然瞒不过心心念朝他们这边望来的无面女,无面女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道:“呵呵呵!呵呵呵!真的!你娘没有吃的!要快饿死了!快要……呵呵……饿死了。”
施心道:“别回话!”这东西你回话越多,它汲取你的神识与记忆越多,进而能一步一步把你带进沟里。
梅老大手呈拳状,长长舒了一口气,跨步向前走。
无面女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道:“哦!梅老大,你瞧我身边是谁?你瞧瞧!是吕文清!你想不想看他魂飞魄散呀?”声音欢快如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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