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回忆(1/2)
方休宁一路把月行舟强硬地搂在怀里，直到把她送回班里。教室里有零星几对小情侣在咬耳朵，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们俩。
月行舟终于被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双手急急忙忙地伸过去够到桌子的边缘以维持身体的平衡，这才蹦蹦跳跳挣脱方休宁的怀抱。
“谢谢你。”月行舟微微有些气喘，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步跑的，还是因为方休宁的动作害羞臊的。
她在心里默默气恼自己，刚才哪根筋搭错了要开这个小魔王的玩笑，还好他只是搂着自己回来，要是在路上的时候趁着没人对她上下其手……
月行舟差点就打了个寒颤。
“我…我在这里休息就好了，谢谢你啊，你……你先回去吧。”
方休宁看她说话磕磕巴巴，有点想逗她：“怎么了？男朋友用完就想丢？”
他说话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但是月行舟还是下意识左顾右盼了一番，有些慌张地开口：“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说错话的，你别当真，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你的时间了。”
月行舟是真的有点急了。
第一，她不擅长社交，第二，她尤其不擅长跟男生打交道，第三，月行舟不是傻子，方休宁一看就对她有意思，小霸王什么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方休宁看出来她的紧张：“你好像很害怕我？还是说你对每个男生都是这副恨不得拒之千里的样子？月行舟，我觉得我应该有追求你的权利吧？”方休宁往后撤了一小步，顺势抱起胳膊玩味地看她。
天！月行舟最不擅长的就是拒绝别人的告白！她尽量不动声色地绞尽脑汁思考拒绝的措辞，方休宁主动先递上了话头：“怎么样？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不如……”
“有！”她斩钉截铁地点头说到。
这一声有，边上几个人都听见了，朝他们这边侧目。
月行舟继续补充：“有的，我有喜欢的人，喜欢了很多年了。”
方休宁皱眉，抱着胳膊将信将疑：“噢？他谁啊？叫什么？你以前学校的？多大啊？”
月行舟脑子里像是有一根针，连接着一根细长的线，绕过无数嘈杂的过往，穿过跌宕起伏的回忆，犹如利剑般扎在那一抹夜月清辉下，他的声音里。
“他叫韩冬然。”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多大，在哪里，长什么样。
她通通不知道，也通通不重要。她只知道自己偶尔还是会去逛逛他的贴吧主页，时不时脑海里就会响起他的声音，恍惚间，草稿纸上还是会写满他的名字。
她是真的喜欢他么……
或者说，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
月行舟不知道。
但是此刻，她就是真的喜欢他。月行舟目光沉着注视着方休宁，里面好像写满了真诚。
方休宁瞬间觉得很烦躁，心情不大好，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一边嘀嘀咕咕：“我搞不懂我干嘛要来帮你……”一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她们班教室。
月行舟扶着课桌站在原地，受伤的那只脚翘起来，另外一条腿笔直地支撑着她纤细的身体。
方休宁心里大骂了一声，CTMD。
第一次情窦初开的他，碰壁了。
月行舟见他骂骂咧咧的走了，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在位置上。
她稍微转动了一下脚踝，能感觉到受伤的程度并不重，可能恢复个三五天，走路就没问题了。但是今天可能是挤不了公交了。
教室外面传来操场的广播员略显浮夸的声音念着加油打气的稿子，整个学校笼罩在运动会的气氛里，学生们显得难得的团结和自由。教室里谈恋爱的几对小情侣这会也安静下来，月行舟又裹上厚厚的衣服开始发呆。
几月了？
快到十一月了，好像又是冬天。
和韩冬然遇见，也是冬天。
他的声音就像深渊底下的兰草清晨所凝聚的第一滴露水，回荡在广袤无垠的黑暗之中，清澈而沉稳，滋长了她的无限美好幻想，这些幻想，支撑她度过了一夜又一夜。
她想象着他的模样，想象他是怎样一个冷静又硬气的少年，想象热爱解题的他埋头在厚厚的书本中认真的模样。
她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因为他沉沉睡去的呼吸声而无声微笑，又无数次因为他不再更新的主页而失望神伤。
她喜欢他吗？
他还记得她吗？
然而回忆没法给月行舟答案，无尽的沉默伴随操场广播的嘈杂将她拼命拉扯回现实。她侧着脸趴在课桌上，一滴眼泪划过鼻梁通往另一只噙满眼泪的眼睛，裹挟着冷空气的温度，浇醒了她。
竟然还会一回想起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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