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愁思(1/2)
陆凉川开车把他们送到医院以后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卫婉秋。最近这夫妻俩在忙一个新项目，卫婉秋提前一个星期到北市来也就是为了这个项目，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没怎么顾得上照顾月行舟。
挂掉电话以后，陆凉川看着正在打点滴的月行舟有些愧疚，这会儿他才注意到，月行舟似乎比来的时候消瘦了很多，眼下也有些泛青，想必是吃住都不太习惯。
也是，北市跟南城的区别并非一星半点，卫婉秋当初来的时候他也是照顾了很久才渐渐适应过来。
卫婉秋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病房，不难看出她来得非常匆忙，脖子上还挂着工作牌，外套应该是从接到电话出门的时候就抓在手上的，到了病房也没顾得上穿，手臂上的皮肤因此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陆凉川皱了下眉，这会儿孩子们都在也不好说什么。
“舟舟，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卫婉秋身子往月行舟的病床边上靠了靠，语速有点快。
月行舟觉得这个排场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却很是享受这种让人真切感受到的关怀。也不是没发过烧，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好，然而能被人这么关心着是最好不过了。
“我没事的，有点低烧，不用非得打点滴，喝点热水也能好的。”月行舟也不全是宽慰卫婉秋，她烧得不厉害，理论上来说喝热水确实更好一些。
卫婉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
病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是卫婉秋的手机，她以为是工作那边的事，原本没有打算看，但是拿起手机瞟了一眼还是点开了。
是陆千帆发来的消息。
“低血糖，很严重。”
卫婉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舟舟，你是不是早就不舒服了？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讲呢？”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抗能忍，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忍一忍难受的时候总会过去的。”
月行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卫婉秋的眼睛，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却又好像隐隐的，摻杂着点自嘲。
没有人比卫婉秋更加清楚月行舟话里的意思，她也承认，月行舟确实非常能忍，比当年的自己坚强不知道多少倍。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来月行舟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卫婉秋根本不敢去想，每当想到这些，她的良心备受煎熬，会无比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带走她，而是让年幼的她承受了那么多以后变成这幅对任何事都不再反抗也不再亲近的样子。
以前的那些事至今仍然让卫婉秋后怕，更何况月行舟只是个孩子，整整十二年……
卫婉秋看着月行舟的目光里尽是心疼，不自觉眼眶有些红了：“舟舟，以后妈妈和叔叔都在这里，我们会照顾你，你所有的难题和困扰都可以尽情来麻烦我们，你不需要自己一个人这么辛苦地忍着了。”
月行舟的心跳因为这些话变得缓慢而沉重，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不堪一击的武装，她从没有像这一刻似的疯狂地羡慕着那些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她不敢说话，像守护着一个易碎的梦境一般，呼吸也变得轻了。
卫婉秋来了以后陆凉川就去忙公司那边的事情了，月行舟稀稀拉拉地和卫婉秋聊了几句，卫婉秋问了她一些学校里的事，像所有母亲一样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多穿衣服多吃饭。
月行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除了第一天来到北市的那个疲惫不堪的晚上，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原本睡眠浅得不行，但卫婉秋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吵醒她，她也不知道陆千帆什么时候走的。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是卫婉秋，输液管已经撤了，她感觉自己这一觉醒来以后神清气爽，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主动跟卫婉秋说自己肚子饿了。
卫婉秋很开心，有胃口了是身体恢复的表现，她点了一些清淡的粥，月行舟一口一口全吃掉了。暖暖的粥喝进肚子里，月行舟顿时恢复了一些生气，脸上渐渐浸透出淡淡的红晕。
喝完粥月行舟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夜里的温度低得离谱，她看着卫婉秋身上薄薄的针织外套放心不下，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陆凉川把她们俩接回去了。
卫婉秋虽然没说，但月行舟心思敏感，她看得出来卫婉秋已经十分疲倦了，今天一直守着她什么事情也没做成，月行舟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是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照顾的人。
回到家里卫婉秋才表现出有些疲惫，她用手试了试月行舟的额头，放心不少：“明天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在家里好好休息，现在赶紧上去睡觉去，晚安舟舟。”
月行舟点点头：“晚安妈妈。”
回到房间以后月行舟格外清醒，她划拉几下手机，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坐到书桌前抽出物理老师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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