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骡子(1/2)
李求之仰望着已经在目远楼楼顶整整打坐了三日的杨海,心中五味杂陈。杨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这般行径却也是让他格外担心,不说浪费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多年感情何尝又没有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李求之自认无法做到一视同仁,哪怕蜀南山天赋绝顶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也无法让他这么喜爱一名后辈。
大弟子生性过于温情平和,与人相处都是一副模样,不问世事也不求外物,师傅与弟子的那种联系自然少了很多。
而二弟子呢看似与人相处热络热情,实则生性凉薄。师生之情,同学之谊在其眼中不过都是一种一样的联系,需要经常维持罢了,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而杨海辈分低,但是像极了当年的李求之,在李求之当初第一次遇到他时就喜欢的不得了,那股子倔强自我又拼搏向上的血气,敢于从无到有的勇气,也有着从不否定自我的心境,谁会讨厌一个谦虚又努力的勤勉孩子呢。
李求之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让阁楼的人送些吃食了,可杨海并不领这份情,每次都是眼睛都不睁开地感谢然后淡淡拒绝,接着打坐冥想,唯有日出日落的时候才会睁开双眼从目远楼俯瞰整座蜀南山。
大长老已经多次劝阻李求之了,李求之容忍一个小辈坐于蜀南山最高处,让整座山门的都需要仰望他,山主不仅没有责怪,还多次送吃食,已经让下面的弟子长老很不满了,甚至已经传出了杨山主的称呼了。
李求之有些不忍的看着杨海,生怕方归有的一番话伤害到了杨海的心境。杨海会不会被挫折击溃倒是不在李求之的范畴中,一个从小就在深山中与野兽搏斗,从猛兽口中抢食的人若是被挫折轻易的击垮,估计早就死在山野中了。
李求之转身朝着山下走,对着身边的端食小童说道:“天黑之后就让他下来吧,让他吃点东西然后去大长老那里领罚。”
蜀南山山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要还是不吃,强行塞也给我塞进嘴。”
一直没说话的小童突然笑着说:“山主果真还是最喜欢杨海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的事山主从来没过问过。”
德高望重的蜀南山主并没有惊讶于小童的胆大,甚至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重阳节至,蜀南山是允许弟子下山回家过节的。在山坡竹楼受禁足之罚的杨海看着山上弟子勾肩搭背的一批接着一批往山下走,百无聊赖的他就坐在坎坡上丢着一颗又一颗石子砸着路过弟子的头。
那些弟子怒气冲冲地仰着头准备破口大骂,发现杨海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回头骂了一声晦气,紧接着便快步离开。
很快竹楼坡坎上的石子被他丢的干干净净,杨海只得用手指扣翻着泥土解闷。
此时一身棉麻布料的白衣男子正缓缓上山,路过的弟子见着了都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双手捧捂着问好:“大师兄!”
白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继续往山上走,一边看着沿途风景,看看此次归山,蜀南景色依旧赏心悦目,白衣笑容更甚。
杨海此时正与白衣男子直直的对视,白衣已经驻足仰头看了杨海许久,依旧是那柔和的笑容,杨海被盯的有些发毛:“查子皓,你他妈有病是吧!”
查子皓依旧含着笑仰着头看着杨海,杨海恼羞成怒,将好不容易从泥土里翻出来的一颗碎石子狠狠的砸向白衣男子的头。
查子皓也不躲,任由石子狠狠的砸在头上,他摸了摸头,像是心满意足般点了点头,笑着走开了。
杨海破口大骂:“神经病!”。
——
赵家镇人人已是忙碌了起来,家家准备着重阳节需要办置的东西。
邹小雨甩着一束干茱萸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从吉祥城春满楼听来的小曲。
朱老头背着手从路旁经过,邹小雨懒散的侧过头打了个招呼就晃晃地走了,朱老头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家伙破天荒的没有训斥两句,慢慢点了点头。
“秀秀此去京城,也得添两件新衣,可不能让大地方的姑娘笑话。”朱老头一边想,一边慢慢走,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用手摸了摸没几根的稀疏胡须,嘿嘿的笑了起来。
赵有财坐在家门口晒着太阳,慢慢地喝着赵珂珂从福满楼打回来的上好米酒,看着自家媳妇蹲在院落一丝不苟的从洗好的的衣衫上挑起泛出的毛球。
赵有财抿了抿嘴唇,闭上眼轻轻说:“好酒!”。
杆子坡上,赵珂珂正满头大汗的帮朱秀秀将马车从田坎里推上来,此次游学,其余学子除了赵珂珂都是在书院由蒋夫子带着统一前去京城,在此之前,需要生活用物都带去书院。
朱老头难得大方一回,花钱请了个马夫帮着拖物。赵珂珂原本只是牵着骡子路过,不知那倒霉骡子发什么疯,经过马车旁时竟是甩着后腿给了那头埋头休息的马一蹄溜子。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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