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听书(2)(1/3)
“世人于世妄成仙,奈何神仙不下凡……。”
老儒生话语不咸不淡,似在感叹着什么。
“老朽今年七旬过半,从年初至今已将生平所遇之事讲诉九成,听者不一,但大都是过客,无非图个闲心,听听趣事。而今又一年关将至,这一年风雪无阻,一日一谈,可毕竟年纪大了,也该歇息了。今日,便是最后一场…”
披着抹布的客栈伙计正在下楼,听见老儒生的话语之后,忙道:“赵老,您真的不讲了?掌柜的可知道这件事?”
老儒生点头道:“不讲了,今日的故事讲完,就回家养身子咯。至于掌柜那里,一会儿我讲完再去同他说。”
“几位客官,老朽今日所讲乃四十年前所遇之事,权当收尾之谈。世间怪闻奇录甚多,不明之事更是不胜其举,所以这故事,听听即可,可以为真,也做不得真。”
姓赵的老儒生出生于淀河城一普通人家,自幼寒窗苦读,以求能考个功名,让父母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年年进京赶考,年年都名落孙山。四十年前,已是他第十一次赶考,结果仍就不中,那年恰逢永沂江洪水肆虐,闹的整个湘水郡民不聊生。在观榜不中,又得知双亲噩耗的情况下,只觉生不如死,万念俱灰。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一心为父母不为已,而书读来已经没用,父母也魂归西去,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老儒生旧事重提,旧念重思,自己又已是快要入土之人,不免得唏嘘不已,满是感怀。
“那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回乡的路途上,都说近乡情怯,越靠近这淀河城,越觉得愧对父母养育之恩。本就身子懦弱,在归途中又染上风寒,一人在荒山野岭中踽踽独行,四下冷寂无人,只有风声与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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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渠一介文弱书生,艰难的行走在山道之中。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淀河城,至少得在父母入土前见上最后一面,以求亲手将他们埋葬,尽为人子女的最起码的孝道。可他已病入膏肓,每走一步都得用尽全身力气。
赵渠抬头看着山头夕阳,渐弱的光线就如同现在的自己,日暮黄昏夜来临。
他咽了一口唾沫,手中木棍强撑着往前行走,但山路多崎岖,木棍拄上了一块光滑的石头,整个身子一个趔趄,摔了个四仰八叉。
赵渠暗呼倒霉,强忍着疼痛起身,却听到耳中嗡嗡轻鸣,随即眼里一阵晃荡,感觉着整个人又被翻转了一圈。整条山路都在抖动,似有一股巨力在不停的锤打山体,震的路上的砂石乱飞,两旁树木的叶子簌簌直落,鸟儿也叽喳的叫了起来。
赵渠惊恐万分,奋力的仰起头,朝着山路尽头看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他本已虚弱的不行,头晕目眩之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路的另一头。
赵渠还来不及多想,又觉一阵地动山摇。他瞪大了双眼,看见那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是一个魁梧的壮汉,一脸络腮胡,长的豹头环眼。壮汉赤裸着上身,左手提着一泥色陶罐,右手握着一把大斧,刃如月牙,柄似竹蒿,冒着缕缕黑烟,若一尊煞神朝着他笔直的走来。
赵渠只觉得一个恍惚,那大汉已走到了他的面前,冲着他嘿嘿一笑。
“哪里来的穷酸书生,还不快跑。”。
壮汉的声音很响,震的他双耳发聩。
赵渠倒是想跑,可他哪里跑的动,只觉得双腿愈发无力,好不容易站直的腰杆又是一弯,倒在了地上。
“你这臭书生,真是无用……”
壮汉吹了吹胡须,跺了跺脚,似有些无奈。他回头看了看,终是下了狠心。
“算了,爷爷可见不的人死,就救你这臭书生一命。”
壮汉将陶坛一扔,摔了个稀巴烂,左手一抄,就将赵渠揽在腋下。赵渠心中一惊,鼻尖有酒香传入,惊喊道:“你干什么!”
壮汉喝道:“干什么?老子要救你!”
救我?
赵渠还欲发问,却觉得脖子一凉,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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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老儒生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林羿正在大快朵颐且听的兴起,见老人停了下来,赶忙问道:“老先生,后来呢?”
老儒生笑道:“客官莫急,且容老朽慢慢说来。”
坐于吕鸣旁的老人未曾睁眼,却开口问道:“你且说说那斧子具体模样……”
老儒生道:“先前我已说过,刃如月牙,柄似竹蒿。”
“劳烦先生再细想一下,能否再具体一些。”
这却有些为难老儒生,毕竟事已过多年,且他已苍老,记事能力早已大不如从前。沉吟一会儿后,他犹豫道:“若没有记错,那大斧通体银白,却冒着黑气,而且斧刃至斧柄的末端都刻着弯曲的纹路,像字又不是字,凭的怪异。”
老人睁开了眼,沉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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