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借剑(2/3)
十一先生,我这大龙已成,你杀还是不杀?”说话之人乃一老者,头顶枫叶状玉冠,道袍为朴素的青灰色,老者面容已呈老态,皱纹颇多,颚下须发皆白。但脸色又显润泽,特别是一弯眉之下双眼,眯成一条细缝,饱观天地之间。
十一先生的姓陆名十一,样貌看来十分年轻,脸有些狭长,鼻子挺拔,颚下无须,眼眉皆平凡无奇,平平五官配以一袭白衣,突显一股英气和潇洒。
陆十一皱了皱眉头,提子欲下,手在盘上又停,考虑片刻,他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篓,拱了拱手,笑道:“风观主大龙已跃起山河,在下无能为力,只得弃子认输,佩服,佩服。”
风思月将白子一子一子捡入手中,“十一先生何必故做不敌,老朽可记得昔年十一先生在观雪崖与拘桑老叟对弈三日,最后以半目胜之。老朽虽自诩棋艺不差,但比之拘桑老叟,还是不如。十一先生万里而来,输老朽一局棋,不知所谓何事?”
陆十一淡然道:“借剑。”
白子已尽归棋篓,风思月起身,望着树下老井,问道:“本观有两把剑,不知十一先生想借哪一把?”
陆十一也开始拾起盘上黑子,将之一一捡入手中,“青渊。”
风思月指了指井口,井内漆黑不见五指,“我听虚观百年来就如古井一般,井内有水,世人皆知,但纵使世间已无水可溉良田,亦没人前来讨要,我观亦不会提桶自取,将这水给任何人饮之。”
陆十一走到井口,探头望里看了看,“观主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四百二十二年前,有一人不但在此井中开怀畅饮,更几乎将此变为枯井,不知,我可有说错?”
风思月神色一怔,“十一先生所言不错,的确如此。三百年前我虽不是观中人,但我师父曾亲眼目睹那老前辈所作所为,且向我提及过此事,那老前辈亦是在此井面前,若巨鲸吸水一般,将井中之水喝的只余一瓢。说来惭愧,那老前辈有如此作为,一是因我观中门人做了不耻之事,致那前辈怒火滔天,二是我观门于魔门一役中死伤过多,无妄再生事端,怕断了传承,只得随前辈所去,实为不得已。”
陆十一点了点头,又有些诧异,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缘由。他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风观主对于昔年所谓的‘魔门’可有了解?”
风思月摇了摇头,“四百多年之事,众说纷纭,何谓妖魔也不是三言两语讲的清楚之事,我听虚观不过一小小道观,是佛是魔是鬼是仙,皆于我等无甚关联。”
陆十一问道:“按风观主之意,这剑不借?”
风思月点了点头道:“不借。”
陆十一脸上颇有无奈,叹了一口气,“风观主此番境界几何?”
风思月看了他一眼,答道:“与十一先生相差无几,不敢窥天人。”
陆十一将手中黑子一子一子放入棋盘,一字一句的道:“观主十年前收一天赋横溢的弟子,悉心呵护,将自身道法倾囊授予,想必风观主是将其作为接观之人吧?”
“十一先生,你莫要欺人太甚!”风思月手怒喝道,黑色棋子跳至空中,化为粉末,落满整个棋盘。
见风思月此状,陆十一笑吟吟的说道:“仙途数千年来,不以大欺小,以辈压人是以道统,但在我看来,这却是极其荒谬之论,为达目的,被人唾弃的宵小之辈所做之事,我十一未尝不可一试。”
风思月长袖一挥,冷然道:“十一先生当真洒脱之人,将世人不耻之事凯凯而谈,就不怕误了道心,不至天人?况且,同为返墟大成,十一先生就真以为自己能以一敌多?多年未见,未曾想你竟然变得狂妄起来。”
陆十一淡然一笑,“如今你观内返墟大成者仅有两人,其余九人至多不过归元三品,对我陆十一而言,也就多九剑之事,至于天人境,风观主你一直迈不出的那一步,于我而言,却是简简单单。”
话音刚落,有寒风拂面,井口边枯萎的老树之上,有一株碧绿的新芽,从树枝末冒了出来,在这初冬之时迎封摇曳,娇翠欲滴。
“这是!”风思月满脸惊愕,双鬓发须都微微抖动。
陆十一将那嫩芽摘下,放至石桌上,“这便是天人境。”
风思月面有颓色,望着桌上那翠绿嫩芽,久久不语。十一也不说话,站回井口,望着井内出神。
许久后,待那桌上嫩芽已由绿变黄,再成黑色,风思月抬起了头,“我听虚观以道求仙,但自那场大战以后,即使道法再厉,道心再稳,不论我师祖、师父皆止步于天人,如今,我亦是如此,而且贫道已活两百余载,时日已然不多,见十一先生天人境界,不免感触颇多,也罢,这青渊剑便由十一先生借去,但求十一先生借剑之后,闲暇之日,能多来听虚观坐坐,为贫道解惑。”
风思月拱了拱手,神情黯然。
陆十一正色道:“风观主言重了,即观主愿借剑于我,我自将知无不言言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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