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险中求胜(1/3)
那人身穿淡青轻袍,脸上裹着块黑布,只露出双眼。一身的风尘,却遮不住双目喜悦的神采。
他行了片刻,转头环视,见四下无人,便停马稍歇,自马背上取了水袋,扯下了蒙面黑布便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三笑之子,鸣砂客栈的少掌柜,朱云儿。早上寅时一过,他便自客栈马棚取了快马,匆忙发出,行至此地,已是关外地界了。
饮罢,朱云儿晃了晃手中水袋,袋中饮水已经见底了,“唉,关外纵马竟如此易渴。”朱云儿无奈叹道。这是他头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从小到大,朱云儿都没有单独离开过客栈如此远,加之早上是匆忙上路,饮水和盘缠都未备足,“饮水倒还好说,只是这盘缠不足,前路难行啊。”朱云儿自语道。将水袋放好,朱云儿抬眼看了看前路,不远的地方渐渐有了屋宅路人。
“不慌,不慌。”朱云儿宽慰了自己两句,往前方有人烟之处缓缓行去。
洪武十四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以古渝关非控扼之要,于古渝关东六十里移建山海关。为何称为山海关,只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
此处正是山海关以北不远之地。
迎面走来一位老者,朱云儿连忙下马,牵马上前,躬身问道:“大叔,此处是何地啊?”
那老者听罢,抬眼打量了一下朱云儿,说:“你是打关内来的吧。”
朱云儿点头答是。
“这里啊,已经是关外的地界了,辽东。”老者又道。
“多谢大叔了,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刚好食水也不够了,想问下去哪里可以弄些吃的下肚。”朱云儿问道。
老者抬手转身一指,说道:“你往前行,我来的方向,不远的地方,沿路就有一家酒肆,弄些吃食填肚子不难,但此地只有这一家,若再想找第二家,就得走远些了。”
“好好好,多谢大叔了。”朱云儿连忙答谢,翻身上马,奔前路去了。
“唉,想是关内中原地界还在战乱,竟将这般青壮小子逼的吃不上饭,奔来了关外避难,时运不济,世道艰难。”老者看了看朱云儿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自语背手而去。
策马行了片刻,朱云儿便看到前方路边有一酒肆,店外摆了两套四方桌椅,有几人散坐着吃喝。“可算是寻到了。”朱云儿心中感叹。
正欲前往买些食水,忽见有两个眼熟的身影坐在那饮酒,朱云儿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中猛地一跳,连忙翻身下马,躲在马匹侧身,暗暗心惊。
朱云儿年纪虽不大,但是自小的六识过人,目力精湛,远远的便看清了那两个眼熟之人。
那俩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客栈中和朱崇虎过招的白衣剑客,中原蜀南绝剑门的人。
“哎呀,这两个煞星怎么也到了这里。”朱云儿暗暗叫苦。“今日又被他们遇到了,此刻虎叔不在,若被他们发现,我必死无疑。”朱云儿想罢,回首看了看来路,不免又想:“如那老者所言,过了这家酒肆,再想找个有食水的地方还不知有多远。若我现在勒马回走,应不会被他俩发现,只是饮水已经用尽了,路上多有不便,况且就这么回去了,不甘啊。”
思忖至此,朱云儿心中已做了决定,若就这么回去了,朱三笑,朱崇虎,还有店里的众伙计定会嘲笑自己。与其沦为他人笑柄,不如铤而走险再拼一次。
已下了决心,朱云儿探头又看了看,见那两人还在饮酒,并无任何异样。只是那徐万刚一杯酒下肚,便忍不住狠狠咳了几声,左手在胸口轻轻拍了两下。
“看来他俩吃了虎叔那几掌,受伤了,这倒是与我有利。”朱云儿心想。又看了看那两人周围,只有各自随身的长剑摆在桌旁,离他二人不远有两匹白马,缰绳绑在木桩之上,马上背着几个行李,想必是这二人所骑的马匹。
朱云儿暗叹了口气,心想:“幸好方才没转头逃走,这两匹白马一看就是好马,我若骑马逃走,惊动了他俩,必在关外古道上被他俩追上,古道荒凉,前无人家,后无林木,无遮无拦的,怕是死得更惨。”
朱云儿思绪急转,片刻之后,心中已有了一个铤而走险之策。
他轻轻拍了拍马背,道:“马儿,马儿,今日全仰仗你了。”说罢,自腰间取了刚才蒙面遮挡风沙的黑布,绑在马头上,遮住了马眼,一拽缰绳,引马匹直向着饮酒的徐万二人。又弯腰在地上寻了块半手掌大的石头,漫步走向了二人所绑的两匹白马之处。
悠悠走了两步,朱云儿眼角扫了扫二人,见两人端坐依旧,并未察觉自己。“妥了。”朱云儿心中一念,腰身一转,臂腕发力,掌中石头直击向那蒙眼的青鬃马。
这一手飞石击物的本事,自然也是朱崇虎教他的,可也只是教了他些皮毛。要想打些精小物件不易,打这一匹大马却是不难。
石子儿径直打在青鬃马的脖颈之上,马儿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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