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头是贵人(1/1)
“你说你上个班，家离的也不远搬那么多行李干什么，大包小包的？“说这话的是个老头，这会正拿着茶缸牙刷向外面走。
“你说你上个班，这都快10点了才起床？”我反问。
“得，又来了个少爷，不说其他，这周负责教你日常工作，下星期你守夜班，一月轮换一次”老头开始没好气地说。
“凭啥一来就上夜班？还有你说又，之前那个不干了？为啥？”我干脆不收拾床铺了，不行就直接开车回去。
“不为啥，就是无聊呗，年纪轻轻的，以为收入能破万，呆了没两天走了，小年轻就该找小姑娘玩耍，干这个没前途？”老头干脆放下茶缸给我劝退。
“那我好奇工资到底多少？”我问
“给你签合同的没跟你说么？三四千吧，具体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签的三千，你拿多少？”我好奇心大盛。
“你不来我有七千多，24小时值守，你来了我就五千多了”
“怎么？是不是还有额外收入？来，大爷，抽根烟”说着一根云烟递了过去，老头眯着眼笑着，似乎很满意得到了尊重，拿过来烟看了一眼又推了回去，我不抽这个，正当我以为他不抽烟时，他从裤兜里掏出来玉溪说：“我抽这个”
“我日你...”见老头瞪大了双眼，我改口道“给我说说门道，老头”。
“门道肯定有的，弄好了可不止这七八千，跟我好好学，我们这很轻松，到时候隔壁火葬场烧人还得过去，一朵花就能卖20，收入方方面面，好好干，哎，你的脸怎么那么黑，受过伤？”老头话锋一转。
“哦，前段时间拆房子被大梁砸到了，干了的血迹就这样，好了之后看人都发光，不知道是什么后遗症。”我回答。
老头干脆坐了下来，说“那难说，弄不好是视网膜脱落啥的，或者白内障，还有可能...哎小伙叫啥名，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我难得起那么早，来的路上吃了点包子，“我叫黄波涛，你说还可能是啥毛病？”
“还可能看见鬼哟”说着不正经向我裤裆掏去，“你老南通啊，我擦”我一个急闪身，闪开了。
再看向老头，他开始故作深沉的抽着烟陷入沉思，诡异的是，他不同于别人，他的周遭居然有微弱的黑光，摇摇曳曳的，仿佛一团黑色的火，看来啊，有空我真得看看眼睛去，至少得有点钱，先给眼睛做个检查也好。
“那你姓什么？老头”我问。
“li-刘，你就叫我老刘头就行了，万事听我的，保证让你有钱挣，到时候回家娶个又白又靓的新媳妇。”
“你咋又知道我没结婚？”
“结婚了谁来这里，现在都流行干干工地进近厂子，你别怕，这里躺着的都是死人，还是烧成灰的死人。”
“我才不怕呢，我怕穷，怕家里唠叨。”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抽到烟屁股随手丢到一个饮料瓶里，里面浑浊的应该都是水，在工厂宿舍大家也都是这么干的，也有直接扔在地上。
安排的跟这老头一个宿舍，他睡床铺，我睡上下铺下铺，这老头口口声声劝别人不要怕，自己晚上哼哧哼哧的，似做噩梦又似那急性肠胃炎发作，大部分时间还是我先睡着的的，偶尔朝那边看一眼也冒着緲缈烟气。我还是提防着好点，万一是个基佬，半夜嗦人谁受得了，幸好几天下来没这档子事。这几天也摸清了最近的工作日常，大概就是收收烧纸盆、打扫卫生、收收祭品...忙的时候也就是去隔壁火葬场帮帮忙抬抬，但是什么卖花啊什么的收益没我的份，可能还不够格。最近跟老头聊得也熟络了，发现了老头有个特点，也可以说缺陷吧，你叫他老东西老头他就很上火，你叫他大爷他就上赶着给你递烟递水点烟，特别简单的性格，渴望尊重的人格，一星期已过，目前怎么称呼他他也不会吹胡子瞪眼，就是马上轮到我夜班，心里还有点怵，巡逻么，老头说暂时可以免了，最多是一些祭祀贡品可能没来得及收被野猫吃掉了，有时候会有老头老太来收，也还算认识，不至于晚上来偷，但不可睡一晚上觉。
今晚就要我来值夜班了，下午又阴天下起了大雾，一切都被雾气所弥漫。无法看清远处的景物，仿佛被一层轻纱所遮挡。树木和建筑物的轮廓模糊不清，它们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你的视野中，干脆今晚不出来了，陪老头聊聊天算了，但愿火葬场那边别让我帮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