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兽(1/2)
林子里,激烈的打斗正在继续,当陈观蝶拔剑的那一刻,胜负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半仙与入道之间的差距是习武之人最难逾越的鸿沟。
高手过招先比气再比势,但是比气,从陈观蝶打断率先发难,就表明他们已经输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一往无前,已经没有退路了。
吴念与陈观蝶,挥舞着剑对着吕离不断的刺出,剑招如繁花盛开,复杂而又绚烂,反观吕离轻描淡写地挡开二人的一招一式,看似危险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吕离轻松地举着剑,边挡边道“从剑招上来看,你们也都算是实打实的天才了。”吕离看向吴念又道“特别是你,剑势多变不算,剑尖还招招朝人要害刺去,没有一定的武学理解是练不到这一步的,可惜的是,你们遇上了我。”
说完,吕离挡开二人的剑,蜻蜓点水般朝着他们的胸口各刺出一剑,吴念与陈观蝶不敢硬接,慌忙向后急退了几步,面色苍白地摔在了地上,豆大的汗水像雨一样从他们的额头落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捂着胸口溢出的血,胸口上的伤虽不致命,却也将他们给重创。
吕离看着倒地的二人,边走边道:“没有入道,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高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们的剑招再致命再多变,但在我看来都如小儿学足一般,拙劣的可笑。”
陈观蝶望着前方朝他们不断走来的吕离,挣扎着正要起身,突然面前的吕离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压的他动弹不得。
吕离身体依靠在脚上,看着死死盯着他的陈观蝶,缓缓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年少轻狂,肆意妄为…….”话未说完,一旁的吴念站起身来,猛地朝他袭来,吕离似是早有防备,下半身巍然不动,抵挡着吴念的剑招,面对着进攻,他有些心不在焉,继续说道“我自小就被认定为下代家族,受尽族人的期望,所以我年幼时,从未有一刻放松过,却也从未有一刻觉得我在为自己而活。父亲的严厉,长辈的教诲,使得我从未有过一样属于我自己真真正正喜欢过的东西。”
说完,吕离放开了踩着陈观蝶的脚,朝着吴念踢去,将后者连人带剑踢飞了出去,他回头看着陈观蝶,又道“但是,只有你娘,年少时的她,是那么地美好,美好地好似不属于这个世上一样,年少时的第一眼,便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光景。可是她本来是可以属于我的!我那么爱她,甚至不惜违背父亲的命令,违背族人的期待,违背吕家世代交好的姻亲!可都是你爹,都是你爹,这个废物,一个卑贱的孤儿,一个无人在乎的外门子弟,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毁了她的一生,也毁了我的一生!”吕离说着说着陷入了某种疯狂的回忆之中,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陈观蝶听完,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嘴里的鲜血边笑边溢了出来。吕离眯着眼睛,双眼危险地盯着陈观蝶问道“你笑什么?”
陈观蝶闻言闭眼不答,吕离见他不理睬自己,心中更是恼怒,正要拔剑,突然有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他笑你不知所谓。”
吕离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竟是吴念倚着剑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他边走边说道“卓大娘根本不爱你,老头更是与你毫不相识,他们二人一见钟情,与你何关,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横插一脚,毁了他们的人生,却把自己说的如此可怜,岂不可笑,若今日与卓大娘两情相悦的不是老头,而是当今剑皇,不知你是否还能现在一般理直气壮,怕是连提都不敢提一嘴吧,所以我说你不知所谓,又有何错?”
吕离听完吴念的话,默默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噬人的光芒,他转过身来,对着吴念的方向虚抓了一把,只见吴念整个人突然朝着吕离飞了过来,脖子准确地落在了吕离的手上。
吕离掐住吴念的脖子,慢慢地向上,一边用力一边说道“嘴上再怎么能说,没有足够的实力都是没用的,其实我明明可以轻松解决你们,但为什么还要放陈归走呢?你们就不好奇吗?”
被吕离控制住的二人听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吕离环视二人,随后阴阴一笑,说道
“因为啊,我在他的身体里留了道剑气,每多活一秒,都要忍受剑意的摧残,所以说,他已经是必死之身了。”
“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又或者是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近在眼前,却又无法触碰,到底哪个更残酷一点?你能告诉我吗?”
吕离用力地抓着吴念的脖子,静悄悄地问道。他看着痛苦闭眼的二人,随即开始大笑了起来,猖狂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刺耳。
突然,一把利剑插进吕离的腰部,打断了他的笑声,他吃痛一下,放开了吴念,转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处溢出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吴念,说道“不可能,你居然还有力气伤我?”
吴念缓缓站起来,拿起地上的剑,一边朝着吕离挥去,一边自话自说道“哪有什么更加残酷啊?说些死在自己面前,无法触碰的屁话。你又懂什么,这个世界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够残酷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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