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7.校长睁着眼睛说瞎话(1/3)
龙傻儿与男同学从乡下支农回来,已是十天后的事了。
他兴高采烈地回到教室,却不见语焉的身影,就问正在做作业的辛晓琪,我语焉妹妹呢?怎么不见她上学,是不是病了,在哪个卫生院?我去看看她。
辛晓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泪珠儿如穿线般拉了出来,无限怨恨地说:“龙润良,你真是个傻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个影花花都没有。你要挣表现,去支农,二三天就可以了。怎么支那么久,一去就十天半月才回来,丟下我们一批女娃娃,简直没了主心骨。你妹妹语焉,已经走了十天了。是她父亲派人来接走的,要去接她爸爸的班,等不到你,就着急去了。”
龙傻儿一听,有些懵逼,怔怔地望着她,皱眉暗问:语焉她爸派人来了,要去接班?是好事啦。
复而他又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十多年了,他爸都没出现过,怎么一下子从地上冒出来,就把人带走了?
他又问辛晓琪:“晓琪,语焉走的时候,跟你留过纸条没有?我妈妈知道不?说没说她的爸在哪座城市,做什么工作?”
辛晓琪摇摇头,努力回忆说,没有,什么都没留下,连一句话也没有。来按她的人赶急,没允许回家去见你母亲。
辛晓琪也觉得哪里不对,用手挠挠头,止住泪花,人就像长醒了一样,说龙润良,你这么一问,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那天特别特别的奇怪,先是来了一个老干部和几个年轻警察,反正特别的拽。
他们与校长在办公室,关着门谈了一会儿话。就见教导主任一脸正经地带着警察,要检查我们书包,说我们带有违禁读物。读了什么少女之心,还有政治读物,如果搜出来,就要记进档案里,影响今后招工、参军,提干。
于是我们害怕极了,纷纷都走出教室,站在操场,让他们查。
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到,只拿走了一些纸花花。还有我们几张毕业照片。
过后就叫人来说,要找语焉去谈话。到底说了什么?估计校长他们知道。
语焉谈完话回来后,脸露失落之色,默默地收拾书包。收拾好后,连其它同学都没吭一声,只对我说,去接她爸爸的班,马上要走。
我也着急地问她去哪里?不等你哥回来?要不要踉你妈讲一声。
她欲说又止,摇摇头,说等她安顿好了,就写信告诉我们。
辛晓琪说完,很是无奈,跟着像个小妹妹一样,安慰龙傻儿,要不就等等吧,可能语焉的信马上就要来了。
肯定是给你写,你是她哥,她牵挂着你和你妈的。
龙傻儿如鱼刺卡喉,再也问不下去。
那一节是语文课,讲古典诗词,讲课者就是那才高八斗的教导主任。他师承北大名家,据他吹,听过胡适的课,给一代大师陈寅恪斟过茶,与沈从文在乡土文学研讨会上拍过桌子……
特别是古典文学,可是腹藏五车,随便说什么时代,从不翻书,就给尾尾道来,惊压群雄。
也就他这点本事,瞧不起这看不起来,在一个运动中,被扣了一顶重大千斤的帽子——右派分子,哦嚯,所有的光环成了他反动证据,从城都省流放到龙门山镇中学,当了一个杂工。
他一下乖了,再也不吹了,就是一个一字,你要说认三,他也不跟你争辩,骂你傻屌了。
要不是瘸腿书记慧眼识英雄,重新让他走上讲台,又通过运作,给了他个教导主任当当,说不定还在伙房帮忙哩。
教导主任今天文兴大发,正在台上尽情绽放……
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龙傻儿今天走神了,没被他倾城倾国的诗句打开榆木疙瘩的脑子,却一直在想语焉在那里,她爸那个狠心丟下她的人,会对她好吗?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没有饭吃?人们会骂她乡下妹吗……
教导主任还没有停上他的臆想,从陆游的红酥手,讲到陆游与表妹唐婉的青梅竹妈,讲到陆母痛下杀手,斩断千古绝唱的爱情故事,痴情男女再次在游园相见,陆游悲情欲绝,写下了这红酥手……
教导主任那史诗般的爱情故事讲完了,底下学子并未尽从故事中走出来。
教导主任放眼一扫,却见龙傻儿一脸窗外打鸟的表情,甚是有气,大吼一声:“龙润良,给老子站起来。”
龙傻儿一惊,思绪拉回,怔怔地问:“老师,何事?”
教导主任火气更旺,把桌子拍了拍:“太伤自尊了,你把我今天的课当吹水是不?”
龙傻儿懵逼了,怯怯地说:“好像是在说谁错,错,错。”
全班一片哗然大笑。
教导主任更恼,猛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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