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众人城中夺方盒，阿离剑仙初相遇(2/2)
毕竟，这长安城，像是已经将他抛弃了。
“我只是觉得，公子这把剑，甚是有趣。”公孙离收敛起笑容，却始终有一缕笑意，留在眼睑。
男子不置可否，又品了一口酒，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公子为何坐于此处呢？”公孙离问道，眼神依旧在时不时瞟向那把剑。
“剑止步于大河尽头时，孤独便接踵而来。”男子轻叹道。他又饮了一口酒，眼神中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像是大河之中，静立的那颗坚韧的礁石，又像是遍地污秽之中，傲然而立的，一朵青莲。带着一股举世混浊，而我独清的气质，不对，与他一般清醒的人，还有范海辛。
“有缘才相聚，阿离与公子的相遇，就是一种缘分。阿离相信，终有一天，公子会越过那大河的彼岸。”公孙离不知为何，眼中收纳尽了男子的孤独，她不自觉的说道。
“并不是有缘才相聚，一切的相遇，皆是命中注定。万物皆可为诗，万物皆可为剑，相聚不过是其中一者罢了。是诗，亦是剑。”男子自嘲一笑，眼眸之中，长安城的灯火点点消散，连带着的，还有长安城上空笼罩的那星光。“彼岸，更是妄谈罢了。”
公孙离似懂非懂“万物皆为诗吗？那你我又是什么呢？”
男子举起葫芦，倒了许久，不见酒水。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酒，空了。我也该走了。”
“公子，你难道是……”公孙离见这人要走，急忙挽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挽留这名男子，她只知道，这男子身上有一种，她不敢靠近，却又舍不得放开的孤独。
男子不见停留，只有笑声传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长安城中一片月，不见旧日竹笛声。姑娘，你是长乐坊中的公孙离吧，我的名字，有如此重要吗？”
“重要！”公孙离脱口而出。她只想知道，这个被孤独所充斥的男子，究竟是谁。
男子一愣，上一个对她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在那云中漠地的废墟之上。这两个字，对于身在长安城中的这名男子，现阶段，显得尤为重要。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找到了一颗奇怪的石头，他与人分享，却没人能够理解他，就在他准备扔掉这颗石头时，却有另一个人告诉他“你的这颗石头好漂亮，可以交给我吗？”
“你的朋友来了，我也得去买酒了。”男子看着渐渐靠近的，那劲气与子弹碰撞所发出的光亮，微微一笑，这长安城中终究，还是有人相信他的“姑娘，且唤我青莲吧。姑娘要是真想知道，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见与不见，皆是注定，知与不知，应当亦是如此。”
男子摇摇晃晃，向着夜间长安城中，亮着灯的那个酒家走去。从公孙离这里看去，像是踏入了光霭，不见踪迹。
“真耀眼啊！”公孙离叹了口气，而身后，裴擒虎的那一声呼唤，远远的传来。
“那异域人抢到的东西，又被钟馗带走了，夜阎罗果真名不虚传。”裴擒虎手舞足蹈的描述当时战况的激烈，那异域人如何被钟馗抓住，又如何扔下盒子逃走，描述的绘声绘色。公孙离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那句＇万物皆为诗＇中的真意。
“对了，老姐，你刚刚是不是在和谁说话？”裴擒虎突然发问，惊醒了沉思之中的公孙离。
“啊？什么？”公孙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轻声回应道“哦，没有，只不过，是一朵青莲罢了。”
裴擒虎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姐，直觉告诉他，公孙里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人，又或者见到了什么。但是，老姐不说，他就不问。是老姐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带了出来，他觉得，老姐一定不会害他，即便是害了他，他也无怨，亦无悔。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李白走入酒屋，带动了酒屋的风铃，风铃轻轻摇晃，发出动人的声响，他把酒壶递给范海辛，对着他说道。
范海辛看着李白笑了一下“老规矩吗？”
“老规矩。”
天还没有亮起来，但是风却已经停了下来，月光撒在长安城中，没有摇晃的树影，整个长安城，显得安静而祥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