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猴(1/2)
朱獾没想到,自己的一声“站住”,居然吓得斜眼婆直挺挺跌倒在雪地上。
这个时候斜眼婆和朱先生正好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下,一树积雪不知是被朱獾的那声“站在”震落还是斜眼婆倒在地上的时候自己震落,顷刻淹没斜眼婆于积雪之中。
“你跑什么?快拉她起来。”朱獾见朱先生溜的比兔子还快,抓起地上一把雪,捏成一个球扔向朱先生。
朱先生躲过朱獾扔过去的雪球,一边跑一边大声回应:“她属猴,你快拉她起来,否则接下去见血的就是她这只猴。”
朱獾本不想去拉斜眼婆,从小讨厌她,朱先生说接下去见血的会是斜眼婆这只猴,不得不过去拉她。
走到近前,淹没斜眼婆的那一滩积雪已经殷红一片,朱獾双手急速往雪中大力一拢,紧紧抓住斜眼婆的头发,使出全身气力往她家拖。
斜眼婆跌倒的时候怀抱的那一口大铁锅结结实实砸在自己的脑门上,血流如注。
“蛋儿,带犬儿们过来。”
“哎。”
八只细犬不等蛋儿驱赶,一阵风从雪地上刮进斜眼婆的家。
“犬儿,舔。”朱獾话音一落,八只细犬围住斜眼婆舔个不停。
“哎哟哟,吓死老娘吓死老娘,这獾八仙梦里还要吓老娘。”斜眼婆还未睁眼嘴上先喃喃,她的身上清清爽爽不留一点血污,比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要清爽。
朱獾向八只细犬一努嘴,八只细犬跟随朱獾悄无声息走出斜眼婆家。
“姐,她不会死吧?”蛋儿刚才倚在斜眼婆家的门框上探头探脑张望细犬舔斜眼婆,紧张又好奇。
朱獾拉蛋儿到大门口,压低声音对他说:“犬儿舔那活寡妇的事情不准对别人说,否则让犬儿也舔你。”
“姐,犬儿刚才舔了我,你看我脸上的黑疮子没有了呢。”蛋儿不是一般的兴奋。
朱獾凑近细看,蛋儿脸上原本瘆人的一圈黑疮子消失不见不说,脸蛋光滑如刚剥了壳的熟鸡蛋。
“都过来。”朱獾一声招呼,八只细犬迅即围拢到她的脚下摇头摆尾。
舔过斜眼婆的鲜血后,八只细犬正式长大,只只躯体精干肌肉发达,胸阔腹收腰细腿长,双目炯炯威风凛凛。
朱獾抬眼张望西山半山腰杀猪佬家,那里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估计是在帮忙张罗操办后事。
朱獾收回目光望向斜眼婆家,和正趴在厨房窗台向外张望朱獾的斜眼婆四目相对。朱獾眨眨眼,微微一笑。斜眼婆从窗台跌落到地上,朱獾听那“嘭”的声响确定她跌的不轻。
“蛋儿,去看看朱先生怎么样?”朱獾自己带八只细犬返回屋内。
马夜叉依然酣睡中,两只奶羊见朱獾进来从地上起来。
“走,回你们自己的窝去。”朱獾赶两只奶羊出屋。
两只奶羊似乎听懂朱獾的话,撒蹄奔回羊圈。
“蛋儿,拴好羊圈门。”见蛋儿蹦蹦跳跳返回,朱獾知晓朱先生无碍。
蛋儿过去拴好羊圈门后跑到朱獾身边,低低的声音对朱獾说:“朱先生让我告诉你,那张拆迁告示为谁所书他已经心中有数,那个人写那张拆迁告示什么意思他也明白八九,你当前要做的是过去杀猪佬家,揭穿杀猪佬的死因,否则老宅还要见血。”
“还要见血?那就让它见吧,我家细犬还想再舔舔呢。”朱獾满不在乎。
蛋儿拉朱獾到墙角,踮起脚尖嘴巴附朱獾耳边道:“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保住老宅,你是老宅真正的主人。”
朱獾一愣,问蛋儿:“这也是朱先生所说?”
“姐,我自己不能有想法吗?”蛋儿反问朱獾。
朱獾紧盯蛋儿,见眼前的他俨然成为一个帅小伙,与之前判若两人。
“哐!哐!哐!”三声锣响,西山腰上传来喊话声:“村中有亡者,禁止戏耍杂活,愿意包红者主家欢迎。”
这算是正式对外宣布杀猪佬家的白事开办,朱獾进马夜叉的屋翻出一块红布,包上三张十元纸币,再从米缸里舀上三升罗新米包好。(升罗,旧时农家量米器具,一般用竹木制成,有方形和圆形两种。)
“走。”朱獾带上蛋儿和八只细犬出老宅朝西山而去。
西山,顾名思义位于驴不到村的西面。驴不到村以老宅为中心,分别有东、南、西、北四座大山,东山为最高,海拔近两千米,北山次之,南山第三,西山最低,完全符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呈象之意。
西山本属阴,驴不到村的墓地集中在西山。
杀猪佬祖上为弥补杀戮愧疚,独自选择西山半山腰居住,又让家里女人终日念佛诵经。后来因为朱獾奶奶的阻挠,杀猪佬一家还是进不了老宅,只得继续在原处安身,但杀猪佬老娘成为了大山里面一位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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