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3)
秋风萧瑟,每次下楼,都要裹紧衣服,一个不小心,病毒就会给你个颜色瞧瞧。
鼻子不舒服有段时间了,地上全是擤鼻涕留下的卫生纸。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平常继续写作,有时候会被爸妈叫回去吃顿饭,我的编辑换了其他人。
生活如无风的湖面,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妈妈面前,哪怕和妈妈独处,两人对那件事都闭口不谈,我们都在刻意回避甚至学着忘记。
吴雨诺彻底切断了和我的联系,我后知后觉,原来我和她的联系如此薄弱,甚至对她可以说一无所知。
接替她的人对她的离去一无所知,所以对我的找寻没有任何帮助,而且我们只是在网上联系,交情不深,实在不太好意思一直打扰别人。
后来的几个月,我的手机换成了响铃模式,把它放在我的身边,以便随时能接起。
我在等待。
好几次铃声响起,我立刻接起,速度之快,连对方都在愣神,可惜,都不是她。
窗外的梧桐叶子从青翠变黄都落在我的眼里,我发现,我变得爱站在窗外眺望。
“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每每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站在窗前凝望,脑海里都会响起这句词。
古往今来,思念是永恒的话题。
总会有人在等待另一个人。
再一次从空想中回过神来,惊觉电话已经响了很久。抓起手机,上面显示是妈妈的号码。
“囡囡,你快来医院,你爸爸今天突然晕倒了。”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焦急的声音传来。
“爸爸现在怎么样啊,情况严重吗?”听到妈妈的话,我的心猛地紧张起来。
“你爸爸被推进了手术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爸平常身体好着呢,这你都是知道的呀。”妈妈安慰着自己,也在安慰我。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咱们旁边那个医院。囡囡,别着急,你爸不会有事儿的,路上开车慢点儿。”
“好。”
挂断妈妈的电话,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深呼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下来。
路上一直堵车,喇叭按得震天响,我在心里无数次祈祷,希望爸爸赶紧好起来。
平常坚定的无神论者,在生死面前,变得比谁都虔诚。
终于赶到了医院,停好车,我飞快冲到妈妈面前。
妈妈的眼睛红得吓人,应该是哭了很久了。
我拉着妈妈坐下来,妈妈顺势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小声地抽泣。
我也湿了眼眶。
我把脸扭向别处,怕妈妈看到我脸上的泪痕。
平常我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爸妈的羽翼之下扮演小孩子的角色,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应该是家里的定海神针。
医院悠长的走廊散发着无尽的冷意,我把妈妈紧紧地搂在怀里。
手术持续了很久,久到我记不住到底花了多长时间,也可能不是很久,是我们的担心把时间拉长了,最终,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带着他的好消息。
爸爸的病不是很严重,只是来得太急,所以显得凶险。
医生介绍完爸爸的情况,向我们点点头,走了。
我望着医生疲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满怀着对他的敬意,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妈妈走向前来,抱着我,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
很快,爸爸就从手术室转向病房,只需要精心看护就好,我和妈妈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我和妈妈共同呆在医院,晚上我留下来看护。
妈妈坚持要在家做好饭给我们带到医院,我怕她太辛苦劝说她在饭店打包些清单的饭菜,她坚持不肯,我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了。
爸爸的情况好了很多,看样子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晚上,吃过晚饭,我帮妈妈收拾着餐具,等着送妈妈下楼。
爸爸突然喊住我:“囡囡,今天你和你妈妈一起回去睡,这几天你一直呆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的。回去好好睡个觉。”
我知道,爸爸是在心疼我。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吃不好睡不好,妈妈每天变着法地给咱俩做好吃的,你要抹杀妈妈的功绩吗?嗯?”我故意做着鬼脸,爸爸被逗笑了。
“不是不是,爸爸说错了,是爸爸想让囡囡好好休息休息,怕你身体吃不消。”
“不用,你女儿每天健身你不知道嘛,这都受不了了,那我不是白练了嘛。还有,爸爸,你今天怎么回事,不是说妈妈做饭不好吃,就是质疑我的锻炼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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