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质询(1/2)
2013年6月23日。
江回市理工大学旁的小镇餐馆包厢里。
许平面前的炒河粉已经见底。
他打了个饱嗝，整个人向后仰去，靠在座椅的硬靠背上：
“说吧，你们想干啥？”
范诗婷和周光岳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旁，形成一个简陋的包围，眼看着他慢悠悠地终于吃完了午饭。
范诗婷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许平，那天在火锅店，你和娇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有些害怕现在的许平。
害怕他会突然失控，就像电视里的那些精神病人一样。
那晚在别墅，他朝自己怒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但她不能放任许平这么继续下去。
如果有病，那就去治。
否则岂不真成了赵元吉口中的“何弃疗”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弄清他究竟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单纯的变坏了。
周光岳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平。
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友会如对方所说，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但如今换上了对待病人的心态，他的心态立刻宽容平和了许多。
许平扬起眉毛，显然没想到两人会问这个。
原本他还以为她们找他的目的和范诗婷的生日有关。
他看向周光岳，扯起嘴角笑着调侃道：
“我说了，不会再挨一拳吧？”
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
他早已经过了害怕挨打的年纪。
并非出于任何功利的缘由，只是对于曾经世界的厌恶，让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过是一顿打，比起跳江，简直是小孩的玩闹。
周光岳的目光低了几度，有些抱歉地嗫嚅道：
“抱歉啊许平，之前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我什么？”
许平皱起眉头，目光带着疑惑扫过。正准备询问，却被范诗婷的咳嗽声打断：
“你就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先前在食堂，她已经从周光岳那得知了那天从火锅店回来的后续，但仍希望再听许平亲口说一遍。
至于周光岳打了男友的事，她并不怪对方。胡月娇被如此侮辱，身为她的男友有火气再正常不过。
许平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移，发现他们神色认真严肃。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两人似乎真的想再听听自己的说法。
他自然是没什么所谓。
关于那天的事他早已完整地告诉过周光岳；至于范诗婷，许平原本是怕对方不相信自己，这才现编的理由。现在既然她和周光岳过来追问自己，想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另一套说辞。
他从座椅靠背上直起身来，从桌上的牙签盒里抽出一根。一边剔牙，一边将那天在火锅店里发生的事再次复述了一遍。
与先前对周光岳的说法并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男友脸上的笃定和自然，范诗婷的秀眉拧成一团。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看他那副样子，对于自己那套荒唐的说辞充满了自信。
周光岳已经没了第一次的愤怒。他只是脸色郑重地看着许平，眼神里带了些许忧虑和自责。
要说导致许平变成这样的缘由，归根结底还是那晚在别墅里与自己水中憋气导致的。若是他真的患上了癔症，或是如范诗婷所说的精神分裂，周光岳都自觉难逃干系。
他向来不喜欢对不起别人。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因为你不喜欢娇娇的着装，才让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范诗婷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试图从许平的话里找到破绽。
她宁愿许平是在欺骗，在撒谎，也不希望他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
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病对于他们这样并不富裕的家庭而言，毫无疑问是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许平说的话或许是真的，她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她压根不相信胡月娇会做如此出格的事，更何况还是对她的男友。
她们可是连化妆品都可以共享的好闺蜜。
许平看着两人忧心忡忡的眼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朝周光岳扬了扬下巴：
“还不是因为刚挨了他一拳，人总要吸取教训嘛。”
他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学生。
仿佛周光岳的那一拳不痛不痒一般。
“平……平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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