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雨旸宴(二)(1/1)
少年人只能看到摆在自己眼前的、既定的、事实,嫉恶如仇,心中有一套自己的认知,听不进话仿佛是他们的通病。
“那为恶者不受惩罚如何改正,放任他们逍遥法外,怎么能行。”
皇帝看他不懂也愿解惑。
“那不是上位者该关心的,尘埃落定之时,事情的始末都会摆在你的桌案上。他们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
“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历史只会记住成功的人。失败者注定被大浪淘沙。”
“况且,你看到的是有限的,一切的蛇神鬼怪都是从宴会的筹备开始的。”
“这么些人,只顺天府来人就近百人,除顺天府外,各省来人至多不过十人,离得越远,来人越少,自然是抢的很,来的这些人,怎么来的,又有谁知道呢?”
“这世上事情多的很,谁有又能都管得了呢。”
孑珒沉默不语,执子落棋,输了。但为什么一切都要等到尘埃落定呢,一定要等到他们酿下大错吗?
清风徐来,草木散发着自己独特的味道,让人宁心静气。
孑珒看向窗外:换一个角度去看,其实舅舅说的话很好接受。
学院教君子之道,家中有请老先生给教为人处世之道。
毕竟幼时身处宫中,虽有舅舅护着,但行差踏错到底难说。
是以,该懂的都懂,但又不想懂。
皇帝看着孑珒愣神的样子颇是后悔:孩子还小,给他说那些作甚,实在不行那也有人护着,哪用得着他操心这些。
“舅舅,我懂。”孑珒看向皇帝,突然就发现自己的舅舅长白头发了,心中一愣,忘了还想说的话。
“懂就好,懂就好。”皇帝摆手,让金相玉将棋盘收拾下去。
“你也出去玩罢,朕这儿不用你陪着,有金相玉呢。”出去跑跑,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拘着他作甚。
“是。”孑珒不多说,起身退出。
落得一室寂静。
将出门,就有奴才跟上。
“绛河他们去哪了?”孑珒问,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自然是要找他们一起。
“回小侯爷,向大公子他们去马场了。”他们几个玩的好不是秘密,自然有人注意着这些事,这点儿眼力见下面的人还是有的。
孑珒没怎么逛过圣水院,奴才在前面带路。
还未进去,就听见他们几个嬉闹声。
“玩什么呢,这么开心。”孑珒进去就尬住了。
无他,还有些女眷在这儿。
早上没见着,也没在意,谁知道还能碰到一起。
“参见公主殿下。”孑珒颔首作揖。今年可真热闹,皇子不参加雨旸宴是惯例,没想到女眷那边倒是有公主参宴。
“谨之不必多礼。”和蒽公主亦错开颔首,回了半礼。
只尬了一会儿,众人便又聊了起来。能来这儿的女眷左不过那几家,大家都认识,又一个个的七窍玲珑心,自然尬不住。
何楚他们几个嘀嘀咕咕的和孑珒说清了现在这情况的始末。
他们几个本想来这儿借几匹马,去山间走走。谁承想,那边皇后娘娘让这些女眷来马场消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