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官代天巡狩，谁敢不服(1/2)
“大人，下令吧。”提督方应雄逼视着观风使汪文清。
“本使待天巡狩，宣慰外藩，岂可擅作威福，妄开边衅。”汪文清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方提督，不过是一些蚁民，就想让本使作火中取栗的事，开什么玩笑！
方应雄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将微言大义一直挂在口中，口口声声以民为重的儒家子弟，进士及第，待天巡狩，宣慰外藩的清贵翰林汪大人，面对土著杀戮大明商民，兵将请战，竟不顺水推舟，下令开战。方提督想不通，不过是一些土著，杀了就杀了，要是不采取行动，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铁骨铮铮，为民请命的汪翰林吗？
汪文清见无人再敢出声，就准备回舱休息，好好考虑一下即将到来的风波，见商民被杀而不救，要是传出去，对声誉影响太大了，得找个替死鬼才好，姓方的就不错，身份够，只是练武把脑子给练没了，可恶，为了一些蚁民，差点让清贵的翰林老爷下不来台，该死，你不死谁死，这锅你不背谁背，除了你方提督，别人也不合适，背不动？
“好一个擅作威福，妄开边衅，大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置我大明成千上万商民生死于不顾，不知大人是何居心？”
汪文清停下了脚步，转头死死的盯着出声的人。
林正杰无视汪文清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道，“就算大人不把商民的生死放在心上，难道大人不把整个舰队的将士们的前程放在心上，连大人自己的生死前程也不顾了吗？”
“林舰长，你在胡说什么？”汪文清恼怒至极，本来听说这姓林的年方二十多就武道有成，官拜千总，担任主力舰舰长，是个有韬略的，看来世人多爱夸大其词。
林正杰无视汪文清的恼怒威压，继续说道，“外夷土著，竟敢杀戮我大明商民，谁给他们胆子，该死。”
汪文清嗤之以鼻，本官虽然也讨厌这些外夷土著的恶行，可要是搭上自己的前程，冒着被弹劾擅开边衅的风险，护着不顾朝廷禁令出海行商的蚁民，做梦。
“大人巡狩外洋，如陛下亲临，有人竟敢无视，肆意横行，视陛下若无物，至大明威严而不顾，打朝廷的脸，打陛下的脸，不断然处置，”林正杰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汪翰林，“消息要是传到了京师，这些冒大不提的土人结果如何，林正杰不知！下官敢问大人，陛下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处置，大人的结果会如何？”
汪文清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这，这！”
“退，死路一条，进，还可一博，于公于私，我们都没得选，况且一些土著而己，胜者不受指责！”林正杰将腰间的刀紧了紧，“大人，下令吧。”
汪文清怒吼，“本官难道不恨这些该死的土人，可要是开战，西夷插手怎么办？我们打的赢吗？”
“打不打的赢，打过才知道，”方提督望着对持的西夷守备舰队，混乱的城市，冷笑道，“至于西夷，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要是没他们的授意，土人，敢动明人？”
“打。”一句话似乎耗尽了汪大人的全身力气，“提督阁下，拜托了。”
“愿我大明武运昌隆！”
“为大明，为陛下，”提督方应雄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升战旗，巡洋舰伏波号前出，轰击土著暴民，其余各舰，武装商船伴随旗舰行动，发旗语，告知西夷舰队长官，我方此举只为护民，惩戒土人，若西夷有异动，打回去。”
“敢打大明的脸，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我接招了，你敢跟吗？”方提督看向西夷的舰队。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作为武进士，想要权，无非两条路，武道精进，提升官阶，想要升棺发财，还跟有那条道能跟军功比，至于失败，被提督大人选择性的遗忘了，不过是一些土人。至于西夷，私下做点小动作还行，他们有胆跟大舰队开打吗，跟大明开战吗？
喷吐着焰火的炮口宣泄着大明的怒火，将死亡与恐惧带给正在肆虐的土人，看着升腾的焰火，提督方应雄露出了微笑，卑微的土著掂不清有多少斤两，竟敢挑衅大明的威严，够蠢。幸好有这些愚蠢的土人，要不然如何炫耀皇明声威，又怎么有机会立功呢。
在枯燥乏味的航行中，肆无忌惮宣泄的机会可不多，又能够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这些土人蠢是蠢了点，好人啊。
还没等方提督感慨完，呼啸声四起，炮弹激起的水柱将正意气风发的提督大人淋成了落汤鸡，愣了一下，提督怒了，“混账，他们怎么敢！该死的蛮夷，开炮，给我打，炸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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