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1)
李妮醒了。她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我在那里？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地板上。李妮看到一块碎瓷片就在眼前不远处。李妮吃力地坐了起来，头有点沉，不过总的感觉不是很糟。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李妮看到办公室内的物品零落四散在地上，连那个瓷玩偶，也碎了一地。令李妮惊恐的是，李彩桦那张艺术照，“碎了”。镜框却是完好，里面的照片成了无数条纸屑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妮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怕的一幕仿佛重现眼前。猴子在侵犯她，她晕过去了，有人救了她，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红衣服、女人”，就只有这两点印象。是幻觉吗？可能。据说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会出现幻觉。那到底是谁救了她？
猴子去那了？是了，她想起来在她晕过去前，猴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定是有人带走了猴子，会是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吗，以猴子的体重，她能把他带走吗？
李妮隐约听到楼下传来吵杂的声音。李妮拉开窗帘往下看，楼下有很多警察，稍远的地方还停有几辆警车。设计大楼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陆续来上班的同事们都被拦住了。来了这么多警察，难道是设计院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不安中，李妮感到可能和自己有关系。她该怎么办，该下楼和警察说明情况吗？我要怎么说呢，就说猴子要伤害我，然后我就晕倒了？可是自己身上没有伤，而猴子不见了，难道，猴子他……李妮不敢想下去。这样的解释，别说警察不会相信，连李妮自己都不信，虽然这就是事实。知道全部真相的，只有那个救她的人，是“人”吗？
现在不是说出事实的好时机，李妮心想道，她决定要先躲起来。
李妮轻轻打开门，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空荡荡，看来还没有人上来。李妮有意识地避开走廊的摄像头，经过电梯间，从旁边的一道小门溜了进去，门是虚掩的。这是一个很小的杂物间，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可能偶尔会有清洁阿姨会进来看一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李妮发现了这个小天地，有时候她也会进来独自待上一会。李妮进来后把门从里面反锁，没有停留，杂物间最里面的一扇小窗，刚好可以推开一道缝，李妮攀上小窗，瘦小的身躯刚好可以穿过那道缝，爬了出去。
李妮站在了设计大楼外立面上！窗底下刚好是一道装饰作用的铝合金隔条，从外墙向外挑出四十厘米，刚好够一个人站立。清晨的风幸好不大，拂动李妮脸上的发丝。楼下虽然有很多人，但都几乎集中在设计大楼的正门，而她所在的这面正好是大楼的背部，底下没有什么人走动，更不会抬头往上看。李妮慢慢地蹲下来，这样感觉离地面更近了，有一种想要往下跳的冲动。人的思想有时候难以捉摸，本能会害怕死亡，却又会涌现出冲动，寻找刺激的想法，那怕这样做会令自己丧命。现在李妮就是其中一个。如果被警察抓了，那怕能洗脱嫌疑，李妮都会觉得是一种羞辱，她宁愿选择去死，死却是不怕的。
李妮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最近发生的这许多事，已经令她情绪上产生了很大的波动。现在她做的决定并不完全是基于理性的思考，她需要一个契机，帮助她拉回正常的轨道。
两天前，她还只是一个每天想着精打细算节约开支，拿到满勤奖就很开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人。现在忽然被领导委以重任，对于李妮来说，这是一种忽如其来的煎熬，她想要逃。好朋友突然离世，其中又发生了这许多无法解释的蹊跷事情，这些让李妮感觉相当苦闷，找不到人帮她分担。昨夜猴子的行为让她不知所措，她甚至不懂如何回应，她只是本能地拒绝，她还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李妮对猴子的印象不坏，不善用言语表达，喜欢在网络上吧啦吧啦，设计院很多这样的宅男。想到这里，李妮还有点担心猴子的安危，如果有可能，李妮还是想找他解释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