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梦里啥都有，就是不能有闹钟。
一段巨响的闹铃差点把李妮从床上送走。这二手闹钟是从地摊上淘的，没什么优点，除了便宜之外。铃声还不能选，每天都是“恭喜你”。想必它的前主人可能是受不了每天被恭喜中醒来，才落在李妮的手里。
从梦中突然醒来是一个很不好的体验。如果是好梦，那感觉还不如把自己杀了算了，为什么要醒来？如果是噩梦，又会觉得自己已经被杀了，身体被掏空没有了灵魂。显然，今天的李妮可能做的是噩梦，闹钟拯救了她。闹钟得到的回报是被一巴掌拍下去，不要再恭喜了。
要起来了，再黏在床上就要轮到自己被李所的一巴掌呼下来了。这个月的满勤奖就差这两天，今天如果迟到了，就要悔恨当月，下月吃土。
李妮租的这个小窝是单间配套，一个立定跳远就能全屋到达。从小床到洗手间是三步半的距离，今天起来李妮努力了一下只用了三步。李妮还保留着在大学里练就的起床精髓，三步之内，裤子已经穿上了。在洗手间里扎马步的空档，李妮已经换好的上衣。接着洗漱擦脸，一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今天的心情，李妮准备绑一个高马尾，对着镜子捋起头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蓬头素脸的丑小鸭，昨晚忘记洗头了。李妮不太满意自己的形象，挺了挺胸部，但效果不太明显。天赋的事情还是不能太勉强。
其实李妮头发是很好的，发量大，乌黑带着光泽，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衬出小女人的本色。李妮也想过把头发剪短，省点梳头的时间，最后还是不舍得。
李妮挑选了一个暗红色的皮筋，纤长的手指一弹一卷，马尾便绑好了。出门前，李妮再对着镜子看一眼自己的形象，长裤运动鞋，白色T恤外套一件薄外衣，简简单单。挎上那只已经包出浆的棕色小包，出门去了。
俗话说，女人出门摸三摸，这里说的是磨蹭的意思。按理说李妮出门的时间应该是够的，但每次总会拖沓几分钟。当然聪明的李妮实际上把闹钟调快了三分钟，可能也未必会迟到。所以，每天李妮出门时总是在迟到与未迟到之间的薛定谔状态摇摆，全凭运气。
李妮租住的小窝有一个好处，出门就是公交站。代价是每个月比相似的房子贵一百块租金。虽然割肉的疼，不过相比诱人的满勤奖，还是值得的。
上车前，李妮在公交站边上的小摊买上一份早餐，两个馒头。“什么，又涨了一块钱！不是刚涨过价吗？”李妮嘀咕道。“阿妹，一年前的事啦！”卖早餐的阿婆一边说着，顺手放了一个烧麦到李妮的袋子里。“谢谢阿婆！”李妮笑着说道，小心思得逞了。唉，还想着蒸笼里的小笼包，现在连馒头都快吃不起了。
到设计院要坐八个站的公交车。今天运气不错，买完早餐6路公交车刚好到了。今天车上的人不多，李妮挑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利用这段路上的时光享用早餐。
公交车驶过江边，一些老人在晨练。李妮在想，以后自己老了，会不会也这样，旁边还有一个老头……想到自己发笑。“喂，后边的靓女，你是不是要在这站下车？”公交车司机问道。李妮每天上班都是坐6路车，司机已经认得她了。所以有时候上下班太累了，李妮可以放心在车上眯一会眼，会有叫醒服务。李妮向司机道谢之后，赶紧下车。
下车后，李妮还要经过果澜巷才到设计院。果澜巷是一条很老的街巷，两边都是几十甚至上百年的老房子。住的大多是老居民，人来人往，上街买菜的，送上学的，更多的是租住的上班族，每个人都匆匆地奔向自己的目的地。李妮从人流中穿过，直至拐进一条仅够一辆车通过的岔道，才来到设计院的大门口。
李妮进门的时候没看见财叔。财叔做了几十年的门卫，听说设计院成立的时候就在了。因为工龄长，财叔比很多设计人员工资还高。李妮很少看见财叔说话，经常看见在门卫室里喝酒，领导也不怎么管。
进门的时候恰好一辆救护车从设计院里开了出来。“大清早的，谁生病了？”李妮让过之后不及多想，沿着条笔直的院道，匆匆奔向设计大楼。入秋了，树上的叶子越来越少，地上的叶子越来越多，路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
李妮走进设计大楼的大堂时，已经空无一人。“完了，不会又迟到了吧。”李妮着急地按着电梯上键。电梯门终于打开，李妮就要进去，却差点碰着里面走出来的人。李妮赶紧收住脚步，一看原来是行政科的陈科长。
“陈科长，不好意思我刚没看着你！”李妮连声说道。陈科长也没想到电梯外有人，侧身让过，扶了扶眼镜，才看清原来是李妮。“哦，原来是李妮啊，没事。”陈科长说道。李妮吁了一口气，正要关门，外面有一只手把住门，原来是陈科长去而复返，说道：“李妮，等一下。”李妮问道：“陈科长，找我有事？”陈科长问道：“你有小静家属的联系方式吗？”李妮愣了一下，回答道：“这个我没有。”“哦，没有啊？那算了，我找找看。”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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